云西辞见她满目希冀,环顾四周,说道:“我们再找找这屋里有没有伯父伯母的东西。或许真是他们。”
云长乐嘻嘻笑道:“云公子乃是光亮磊落的大丈夫,又怎会作出偷瞧女子换衣服的事情来?”边说边伸手按在他的背大将他往内里推去。
他走到厅中,伸手按在木桌上,低头思考,掌下是光滑的桌面,贰心道:“这屋子如此整齐,定是有人常住。只是现在天气已晚,怎地还不见有人返来?”贰心中固然但愿屋主是云长乐的父母,但想到这儿是梅木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云西辞心知有异,暗中后退了一步,紧盯着他,目光不由得瞥向卧房,心中暗道:“不知长乐溜了没有。”
只听“嘎吱”一声,柜门一开。两人缓缓走上前,只见柜子里只是些平常衣物。云长乐想了想,折回桌边,将那青灰色的衣袍缠在手上,走回柜前,弯身翻看起来。
云西辞见他样貌约莫四十高低,声音却如同耄耋之人,心中更是惊奇,答道:“长辈是乘船而来。只是,长辈仿佛上错了岸,在林中混乱走动丢失了方向,幸亏在入夜前发明这林中小屋,这才气歇脚避雨。”
两人谨慎翼翼地进了那间房间,只见屋内安排极是简朴,一张木床,床上挂了一张素色蚊帐,床边是一张小木几,木几前放了一个小小的圆面木凳。南面开了一扇小窗,窗外被厚厚地藤萝挡住,屋内的光芒非常暗淡。
那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半晌,神采和缓了很多,昂首对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可知这是甚么处所?”
云长乐道:“不错不错。我们快找找。”说罢放动手中的衣服,便要朝墙角边的柜子走去。
房门“啪”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云西辞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眸中的神采别样风骚。
云长乐挑眉“哦”了一声,笑道:“西辞,你出去等我半晌。”
云西辞笑吟吟地任她推搡,转头笑道:“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
云西辞盯着她看了看,视野又扫向那件非常华丽的罗裙,眨眼道:“你不怕我偷看?”
只是此人何时站到门口,他竟一点也没发觉!云西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奇,这世上只怕除了路行歌,没有几人有如许的本领!
“云西辞?”男人低声轻喃,声音却非常衰老,“你……如何来的这里?”
云西辞上前拉住她道:“长乐,别忘了,梅木夫人也在这岛上。这屋子的仆人,或许是她也说不定。万事谨慎为上。”
云西辞本就感觉此人面庞非常清隽文雅,他说话时忽而一笑,直如清风拂面,让民气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他不自发地微微放松心神,回道:“梅木岛。”
云西辞细心查抄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以是然,又接过那罗裙看了一会儿,道:“长乐,我瞧这衣服的款式,倒像是你这年纪的女子穿的。”
云西辞上前,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淡蓝色绸面的女式罗裙,绕是他不懂刺绣,也看出这件衣服精美非常。上面绣了点点飞雪,衬在那淡蓝色的绸面上,显得清冷华贵,与刚才那些衣物比拟,公然大是分歧。
云长乐指着柜子最上面一格道:“你瞧,这里有个暗格,这件衣服就是藏在这里了。”
那男人却不答话,负手而立,双眸微眯,斜睨着打量他。内里暴雨滂湃,六合间一片暗淡。雨点被大风一吹,斜斜地从敞开的门前飘进屋中,满屋都是潮湿的水气。云西辞眼角一瞥,只见那男人身下两尺为径,一周以内空中非常枯燥。飘向他肩上后背的雨点未及沾衣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弹开,或是化为一阵水雾。
云西辞微微一笑,躬身一礼道:“长辈云西辞,拜见前辈!敢问前辈可知此屋仆人安在。风大雨急,鄙人借屋避雨,实是叨扰了。”贰心中猜想这男人十有*便是这屋子的仆人。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便干脆假装不知,说话却带了七分的礼敬,三分的歉意。想到云长乐还在寝室当中混闹,心下暗自防备,缓慢地思考如何应对,只怕那男人待会儿就要大怒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