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道:“你速速去清算行李,我们赶去慕城,长乐定会在你比试之前达到那边。”
梅木夫人却道:“我看这话你说得太早了些。”她的目光在云西辞身上转了一圈,道:“云西辞,你在年青一代中也算得上是龙凤之姿,不过,你真感觉就没人比得上你了吗?楚盛衣出世于永国王谢,乃是贵族遗孤,厥后在仗剑宫学艺,又成了赤松子最对劲的弟子,乃是仗剑宫中万众谛视标新星,在大熙申明远播。若论出身,你云家祖上与临氏一门连络,也勉强算得上系着王谢,但你远居外洋,旁人见你只道是‘云山竹海’的传人,你在江湖上遭到的礼遇,蒙荫于你的长辈之名。你做过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凭一己之力成绩盛名?你自幼便跟着你的姑姑云烟吧?”她不等他答复,接着说道:“云烟的武功还是练得不错的。不过这丫头却不会教养孩子。”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美好,但话语中的残暴,那种凛然的杀机,听得云西辞与欧阳云伉俪二民气中寒意渐生。
面貌、武功、操行、家世,云西辞都是一等一的好,更何况长乐已与他互定毕生,心中天然是喜好他的。如许的人,如许的婚事,欧阳云与莲生实在找不出来由抉剔。
欧阳云与莲生对视一眼,欣喜交集,面前这男大家如美玉、俊雅风骚,他与长乐又打小就熟谙,对她情根深种。他家中长辈对长乐心疼有加,路行歌更是长乐的徒弟。长乐如果嫁到云山竹海,今后定然会过得很好。
梅木夫人“慈母多败儿”虽说有些事理,但她存了私心,内心对楚盛衣有所偏帮,这会儿被云西辞挑了然出来,恼羞成怒,嘲笑道:“不错!”
莲生叹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就是规复欧阳间家人篡夺天下第一的荣光,此番欧阳念前辈闭关十年……西辞,你若碰到他,必然要谨慎应对。他决然不会让你等闲赢了应战护山妙手一战。”
云西辞盯着她沉吟半晌,淡淡道:“看来只要楚盛衣才气入夫人法眼了。”
莲生看了眼云西辞,对梅木夫人叫道:“娘……”
云西辞又道:“以是长乐跟着楚盛衣不辞而别,去了大熙,也是夫人一手安排的?”
梅木夫人在一旁冷语道:“助势?说得好听!你怕他被欧阳念、赤松子伤到,以是赶着去庇护这小子吧?”她连连嘲笑道:“本夫人说了半天,你们还没听懂是不是?慈母多败儿!”她斜睨一眼云西辞,道:“想云山竹海云烟、路行歌座下,竟教出你这个毫无求胜之心,未比先就认输的小子。哼,我瞧着很不扎眼!”
云西辞听她指责家中长辈,心中大是不悦,梅木夫人这句话可把云烟和他一起给说到了。云烟教的孩子另有谁?不就是他么?云烟不会教孩子,那便是说云西辞没被教好了?他蹙了眉头说道:“固然夫人是长辈,但这话却有些过了。西辞固然鄙人,但还不至于丢了云山竹海的脸面,孤负了姑姑的教诲。”语气已有些冷硬。
梅木夫人道:“不错。他是楚家的先人。”她看了一眼云西辞道:“呵呵,他还亲身向我对长乐提婚了呢,我瞧这小子的武功品德倒也配得上长乐。”
云西辞对她微微一笑,道:“当年姑姑应战护山妙手时与他的那场比武,我曾听姑姑说过――他并出尽力。”他轻声一叹,道:“姑姑和姑丈都感觉此人可算得大熙第一妙手。”
这人间练武的人,练到了必然的极限,便会停滞不前。天赋越是高的人,这极限来得越晚,他们便能够比凡人有更多的时候和机遇精进。但天赋高超者如欧阳云,深深晓得,这极限来得越晚,便越难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