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潭水一阵颠簸,邻近山壁那处有片黑影渐渐自水中闪现。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潭中冒出一小我来。云长乐细心一看,大吃一惊,那人倒是老朋友欧阳灵灵!只见她从水中敏捷游到岸边,浸湿了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湿了的衣衫更是紧贴身躯,暴露精美曼妙的曲线。好一幅美人出水图!
欧阳灵灵道:“欧阳云不配我欧阳家的姓氏,给本身起了个云笙的名字。云长乐便跟着他改姓云。”她不怀美意地一笑,道:“巧得很,与他们一家干系最好的云山竹海的云烟云西辞两姑侄,也姓云呢。”
“云长乐?”聂道天喃喃道:“她叫云长乐么?这名字……”仿佛在那里听过。他的脸上暴露迷惑、思考的神情。
这山谷离天慕山并不远,云长乐记得父亲欧阳云说过谷中有密道能够通往欧阳间家老宅,只是密道入口在那里欧阳云并未提起。何况十多年前欧阳云为娶莲生反出欧阳间家,保不准欧阳间家的人防他泄漏密道的奥妙,干脆把这条要命的密道封了。因而云长乐入得谷中后,只是跟着性子东走西逛,并没有去寻觅密道的筹算。可惜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偶然插柳柳成荫”,云长乐竟不测埠发明了一些线索。
笑虽是笑,但她还是不肯做如许的恶作剧,便起家细心察看了四周,倒真没瞧见常日里有多人在此打水喝的陈迹。这山谷明显是欧阳家的财产,更明显的是,欧阳间家从上到下,仿佛没有人愿用心打理。
欧阳灵灵惨淡一笑,道:“欧阳氏本日之前或许还算得上一大武林世家,但经前辈摧枯拉朽般的搏斗,族中妙手死的死、伤的伤……”她说到此处又是悲伤又是痛恨,嘶声道:“本日既然落到前辈手上,要杀要刮划下个道道来。我欧阳灵灵虽是女子,却也决不会屈辱了先祖,向你告饶!”
聂道天盯着她道:“你们都姓‘欧阳’,安知你们会不会包庇他们呢?”
聂道天心硬如铁,刻毒无情,平常女子的眼泪哪能够摆荡他的动机,但他也不屑于杀掉面前这仿佛蝼蚁般存在的小丫头,淡淡道:“小丫头跪下给老夫磕三个响头当作赔罪报歉,便饶了你吧。”
聂道天略一思考,便讽刺道:“这便想调老夫的胃口?云西辞约战三大护山妙手,估摸也就这几日内就要到了。说不得,欧阳云一家子的下落便要发落到他身上了。”
只见欧阳灵灵神采惨白地立在原地,道:“前辈,你要找的人确切不在我家中。我爷爷和爹爹是这个答复,我也是这个答复。即便你把欧阳间家的人都杀光了,我还是这个答复。欧阳云和莲生二人十多年之前就已经被我欧阳间家弃出门墙,此事你随便找个略通江湖掌故的人一问便知,我们又何必骗你?”
云长乐走在路上,心中恍恍忽惚,一时想起十年前与云西辞相遇以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时又想起与楚盛衣在天慕山的行宫中那场惨烈的初遇,心中一阵难过一阵顾恤。她心乱如麻,走到一处僻静处,见四下无人,忽地运起轻功,随便选了个方向驰驱而去。
“你说的这些老夫岂能不知?”聂道天负手淡淡地说道:“只是这两人行迹不明,与他们干系密切的亲朋中,你欧阳间家家大业大,在江湖中威名赫赫,老夫天然要先从你们这处寻起。”他提及“威名赫赫”这四个字时语气有种说不出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