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见他眼中神采奕奕,风韵卓然,笑道:“徒弟可知王真人另有一名智谋武功皆不输他的红颜知己。”
路行歌微微一笑道:“只是感觉你聪明得短长了些,”顿了顿道:“短长得有些诡异!”长乐低头道:“在这个春秋是的。但是长大后就不见得了。”路行歌不觉得然道:“我挑的人怎会不如别人?小丫头休要乱想。还不快将故事讲完?”
长乐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道:“徒弟莫要怕我。长乐今后定会奉告徒弟我的由来,本日机会不对。徒弟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长乐不忍再让徒弟为我担忧。长乐出身之古怪非常人能了解,只怕现在说出来会乱了徒弟的心神,扰您明日的决斗。”她有些担忧委曲道:“徒弟方才但是把长乐当作妖怪了?”
欧阳念斥责了欧阳贤几句,让他好好习武,莫将工夫华侈在打斗肇事上,便命他退下了。贰心中考虑要如何要来长乐,便唤了欧阳弘来筹议。
欧阳念怒道:“他虽是犯下滔天大祸,倒是欧阳间家的嫡派。我晓得你们夙来分歧,却未推测你竟想如此对他!让他武功尽失,忘怀畴昔,整天恍恍忽惚,真是比死还难受。”
长乐说道:“这是天然。王重阳抗金失利,心灰意冷,在古墓中龟缩不出,整天郁郁寡欢。这位奇女子在古墓门口痛骂三天三夜,连施十七八种战略,终是激得他重拾斗志初创全真一派。”
路行歌怔怔入迷,山风吹过,只见他双目幽深,沉寂若渊,即便是长乐这时也猜不出他在想甚么。她心中焦心:“徒弟啊徒弟,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让步半步么?莫非你要步王重阳的后尘,做个天下第一的孤家寡人么?”
路行歌轻拍了她一下,解开长乐穴道,说道:“传闻欧阳间家从天慕山上引下的温泉有疗治内伤的奇效,我们这就去尝尝。”
长乐唱诺一声道:“待弟仔细细说来。”她想了想,便从王重阳起兵抗金提及,讲他如何堆积多量江湖豪杰千里当兵,讲他如何英勇不平、奋勇杀敌,讲他如何势单力薄有力回天,只得回终南山建了古墓,誓不与金人同活。又讲他初创全真一派在华山之巅大战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终是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呼。路行歌初时只当笑谈,听着听着竟表情彭湃,神驰不已。待到长乐讲到王重阳夺得九阴真经却命令全真教门人决不成练时,击掌叹道:“如此人物,当真豪杰是也!”
路行歌悄悄坐了半响,终究昂首看她。长乐只见他脸上挂起慵懒的浅笑,“随徒弟去为明日之事作筹办吧。”
路行歌见她小小年纪竟跟他讲起庄生梦蝶,心中微感讶异,见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俄然来了兴趣,点头笑道:“那为师便听听长乐口中王大豪杰的故事吧。”
长乐拂开他伸过来的手道:“徒弟是要让我早点好起来,好带我分开吗?”路行歌看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伸手又来抓她。长乐身形一动,大声问道:“你和云姑姑如何办?”她的声音又响又脆,只听得远处传来反响“你和云姑姑如何办……如何办……如何办……”
此时欧阳间家百大哥宅内倒是另一番风景。
路行歌一怔,笑道:“人间竟有如此女子?”
欧阳弘却点头笑道:“这有何难。”
长乐知他这才真的信了本身,心中大感安宁,“嗯”了一声,缓缓讲道:“这女侠姓林,闺名朝英……”她先前讲王重阳如何建功立业,如何威震江湖时,眉飞色舞,慷慨激昂,讲到华山论剑时更是妙语连珠,说道出色处乃至手舞足蹈一人分饰几角,一会儿扮东邪,一会儿扮西毒,一会儿学老叫化,一会儿双手合什学一灯大师。此时说到林朝英,倒是脸孔萧索,声音低缓,模糊带着莫名的钝痛。她讲到林朝英幽居古墓,闲时自创玉女剑法,却不知心中早已存了与王重阳共同抗敌,相互依偎护持之意,蔚然一叹道:“这两人本是人间绝配,却为了争得一口意气同处一山,一世不见。不幸亦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