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要找孔家人算账,也得先出去再说。
孔方凄惨痛惨的凑过来,带着哭腔说:“回人间的路在哪?”
李长庚绕着我转了一圈说:“看来泥人不想放你分开。毕竟你手腕上有黑掌印,做散财孺子再合适不过了。”
过路财神已经非常气惨了,过路的散财孺子能好到哪去?
李长庚说:“这里几近每一座庙,都是过路财神庙。我们只要出来了,轻则被收走平生财气,重则被留下来做过路财神。”
实在刚才我尖叫的时候,李长庚就已经回过甚来了。他看到泥人动了位置,乃至手掌中抓住我的手腕,顿时也急了,用力的踹了泥人两脚。
说到这里,李长庚又惊呼一声:“我明白了。半路上这两个散财孺子拦住我们。不但仅是为了迎财神,还是为了在我们身上做手脚,好让我们做替人。”
我有点不敢听他前面的话。因为我已经模糊约约的猜到了是甚么。这一次我逃不掉了?必须当过路的散财孺子?
他在身上找了一会,找出来一把小刀,在手指上深深地割出来一道伤口。
我也没多问,就把手割破了。我晓得李长庚此次不会再坑我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坑我就是坑他本身。
李长庚拽了我一把,我们两个敏捷的从财神庙逃了出来。
我这才明白过来,本来孔方不是讲义气,而是底子走不了。
因而我又指着孔方说:“为甚么不让他去?”
李长庚点了点头,很必定的说:“能。”
这是孔家人给我们的钱。
李长庚气的跳着脚骂,说你们孤马镇的人太鸡贼了。
我焦急的说:“钱也烧了,为甚么还在变成散财孺子?”
发完誓,李长庚又看了看我,我赶紧把他那套词念了一遍。
我叫了一声:“这是铜钱,烧不着……”
我焦急地问:“如何办?再烧两张纸钱?”
我烧过纸钱,没有烧过真钱。明天早晨才明白,本来烧真钱比烧纸钱刺激多了。哪怕是五块钱的小面额,我仍然心疼得要命。
正在燃烧的纸钱获得了这几点血以后,火光俄然有了窜改。但是我细心一看,又说不出来窜改在甚么处所。
与此同时,我感觉身子一轻,那种久违的活人感又返来了。
等我把血也滴上去以后,李长庚就对着神像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的说:“我,李长庚,滴血发誓。神明若放我分开,七日以内,我必了偿亿万元纸钱,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在这个天下里,有无数的财神庙,每隔几步就有一座,它们各有分歧,却又有很大不异,那就是破败不堪。比赛似得,一个比一个萧瑟。
李长庚扭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我们正在和泥人像互换身材,互换完了以后,就完整变成散财孺子了。”
这时候,孔方已经完整摆脱了供台上的泥像。令我比较对劲的是,他并没有分开财神庙,而是焦心的在四周盘桓来,盘桓去。
李长庚有点难堪的说:“我也想让他去。但是他也算是半个过路财神了。一旦再次进庙,就是我也救不了他。”
财神庙内里,并不是农田和荒漠,切当的说,底子不是人间。而是一个诡异的天下。
“另有钱吗?”李长庚问我。
我惊奇的看着他:“不是你说的吗?心诚则灵,非常期间,拼集一下。”
但是泥人纹丝不动。
这时候,李长庚劈手把我的五帝钱夺走了。
我清楚看到,那泥人嘴角上翘,暴露来一个贪婪的笑容。
我的手变得黑乎乎的,像是糊了一层泥巴一样。我握了握拳,有一种麻痹感传来,仿佛这手不属于我了似得。
我听李长庚这么说,内心也有点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