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香摇了头,她就听唐寅成心抬高了嗓音。他轻咳一声,学着祝枝山挺胸昂首:“他道‘酒家,你这酒里如何掺了泥哩?’”
听她这么一说,秋香不免想起爬树的事来,一时被他逗笑。
「嘎――」一声,或许是太久没有被翻开过,那声音过分刺耳,一下穿透了耳膜,让人不自发拧紧了眉头。
仿佛是感到到了秋香未说出口的话,他淡淡一笑对她比了个口型‘放心’。
听此,秋香松了口气。
他眸光半掩,如同奸刁的狐狸。
无法唐寅此时的眸光过分紧急,打量在她面上,锋芒在身。
洋洋洒洒,眼看就要飘落至秋香的头顶。
非论是闪躲的语气还是行动,都彰显了她的心神不宁。
唐寅悄悄,也不搭话。
两人独处的空间里多了些名为难堪的东西,听着耳边的声响秋香总感觉这时候流逝的太慢。想要开口说些甚么,但不知从何提及。
秋香眸光直逼唐寅面上,这时她目光凌厉如同冰寒的尖刀,可惜目光杀不死人不然唐寅早被她千刀万剐了。她道:“那方才丫环锁门时为何要禁止我?”
她此时思路万千,本来早已筹算让好感保持在八十以下来通过结局六,谁想这唐寅的好感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猛地飙升,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两人氛围和缓,可贵闲谈几句。
都说喝酒误事这一点也不假。
秋香勾画了唇角打趣道:“也是,树上掉下来都摔不着你,这窗定没有甚么题目。等回到姑苏与祝公子喝酒不免还多出一件趣事可讲……”
幸亏储藏室的光芒不是很好,不然定被唐寅窥去了她面上的飞红。
秋香用余光偷偷瞥去,只见唐寅盘坐在地一手撑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他微微低头轻嗅碗中之物,双目半掩愈发黑沉,酒波浅浅的光晕折射在他双目当中,为之增加了一抹亮光,有让人一窥究竟的*。
秋香朝他挑了下眉毛:“醒着就好,快去把门开了免得丫环返来后把你呆个正着。”
秋香不由得也被他的情感传染,眼底多了一分笑意,在不知不觉时心中多了一份柔嫩之情,那情素在鲜为人知的状况下渐渐生根抽芽。
来不及细想,秋香抬眸的刹时就与他的目光交代。
半晌之间,只剩下喉头转动的吞咽声与瓷器相触的声音。
光芒暗淡的储藏室里只闻声唐寅清越入耳的声音,大略是因酒精的灼烧,他的嗓音模糊比平时沙哑了一点,不过如果不熟谙的人大抵也发觉不到。
――清楚是躲避。
凌厉的目光温和了几分,虽没有方才那般气愤,可语气中仍旧能听出一些不悦,她道:“那你快些,我怕丫环等等就会返来。”
或许是秋香投去的目光过分了专切。这使得唐寅侧眸瞻望了过来。
笑声盘桓,使得两人的间隔切近了很多。
唐寅道:“本与祝兄有约,本年春季再去游湖喝酒,可惜这商定是完不成了。”
氛围仿佛变得淡薄起来,秋香讷讷看着唐寅不知要说些甚么。他投来的目光堪比炽热的火焰把她包抄在此中。
唯独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一下子突入了眼底。
可这个时候,唐寅仿佛得知了她的苦衷,他淡淡瞥一眼秋香的侧脸,开口化去了几分难堪。
抱膝坐于空中,秋香这一刻感觉储藏室非常空旷,她闪躲不及、没法躲避。
秋香捂开口鼻抬眼一看,便见到阿谁熟谙的藏青色。
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灰尘,储藏室的窗开了,一时通了风,尘屑被风推起。
可不容她细想,站立与酒缸上的唐寅已推开了窗户。
唐寅又一笑道:“秋香女人猜猜。”
“错了!”谁知唐寅点头道:“不是我,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