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巴掌还没碰到步诗文的脸颊,就被对方扣住了手腕。步诗文的拇指按在对方手腕上稍一用力,那人就鬼哭狼嚎地跪了下来。步诗文冷声道:“我不是我爹,同时也不欠你们甚么。下回再敢伸爪子,我就要你一只手。”
女人阳气弱,压不住场子,轻易招惹鬼怪;如果恰逢女人来了月事,那就更费事了。老辈人讲,女人来了月事,满身都有血气,不能上香拜神,不然就会轻渎神灵;不能走背阴的山梁,不然会招惹鬼怪。赶山的人在山里一走一两个月,哪能不碰上女子来月事?赶隐士早就定了端方,不能带女子上山。
我昂首道:“你是步家人?”
顾不上正在那儿算本钱的时候,就闻声人群前面有人说道:“南北我都收一千,不按趟算。西边想去也行,我要五万。”
女孩安静地看向我道:“口气跟气力挂钩,有气力才有底气。”
有人在我们背后低声谈笑道:“我跟你们打赌,我们个个都能摇出下下签。要不然,他们如何坐地起价呀?”
顾不上说话的工夫,步诗文已经把那人给甩到了一边儿。几个山信子看占不到便宜,连号召都没打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我顿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畴昔。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个子不算太高,皮肤也显得很白,看上去不像是在山里讨糊口的人,反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