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盐身子一震,将那女子抛在一旁,颤声道:“陆遥....公然也与我一样?为甚么?为甚么?”他寂然坐倒在地,伸出毛茸茸的双手,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
他怒道:“你从哪儿学来的怪招?”
李云和哼了一声,说道:“别掉书袋啦,你觉得你说几句春秋,便能绕着弯冤枉人了吗?走吧,陪着我四周逛逛吧,整天被关在家里,我都快闷坏啦。”
铁盐在火线走着,腰杆笔挺,器宇轩昂,一瞧便是铁铸的男人,热血的男儿,酒楼中很多女子兀自站在街边搔·首弄·姿,招揽买卖,所求不是财帛,而是充饥之食。铁盐单身汉一个,身为军官,天然有多余口粮,他来此消遣,自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迫雨与苍鹰两人对此略有耳闻,但毕竟幼年,不知结果如何,李云和更是懵懵懂懂,不知前程迷茫,三人边走边聊,来了兴趣,一时竟忘怀了兵临城下的危难,健忘了国破家亡的远景。
他察看铁盐法度,见他走动之时,行动极不天然,踩踏之间,脚后跟竟不落地,这让他平空又高大了一尺,成了一名高大威猛的怪汉。
那女子边幅平常,但所站之处火食希少,无人谛视。铁盐踌躇半晌,说道:“在哪儿?”
此时战况告急,扬州情势危如累卵,街上百姓皆无精打采,神情困顿,也是城中粮草匮乏,很多人家中已经断粮,李庭芝即使大开粮仓,可却难以恩泽全城,他派出军队外出策应运粮之援,可也鲜有胜利的时候。如果再这般被围困,只怕三个月内,粮食便要耗尽,届时结果,难以设想。
铁盐冒着剑雨,硬撑着朝前冲来,苍鹰射中几招,但没法深切皮肤,只能节节败退,乘机逃窜。谁知铁盐凶悍非常,一起紧追不舍,很快便邻近闹市。
李云和尖叫起来,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铁盐残暴残暴的脸朝她一点点逼近,这一刹时,对她而言,当真仿佛永久般冗长。
话音刚落,铁盐抬起脑袋,暴露一张长满毛发,有如凶狼的脸,他喊道:“小师弟,你本身奉上门来啦!”一边喊,一边朝苍鹰脑袋上咬下。
苍鹰大喊道:“好哇,你刺探军情,胡乱漫步动静,该当何罪!”
苍鹰早有防备,朝后踏出半步,使出“神禽剑法”中的“凤凰涅槃”,长剑囊括,拦在两人面前,如果铁盐上前一步,立时便被刺穿下颚。铁盐万料不到他竟有如此高超的剑法,被剑尖掠过鼻尖,被削下一大片肉来。
铁盐突然暴冲,庞大的身躯朝迫雨逼近,迫雨发挥轻功,朝天上拔高一丈,铁盐跟着他跃起,抓向迫雨胁下,迫雨一咬牙,凝立左掌,呼地拍出,掌心如钢,与怪物对了一掌。铁盐稍受禁止,但伸开血盆大口,咬向迫雨喉咙,迫雨抖擞毕生功力,腾空窜改,竟硬生生窜改方位,朝空中爬升,顷刻落在远处。
俄然,苍鹰眼尖,见到铁盐高大的身影从街上闪过,朝一条烟花柳巷走去。贰心生疑虑,说道:“你们先聊,我有事前走了。”不等两人号召,当即加快脚步,紧紧跟上铁盐。
铁盐沉默无语,悄悄点了点头,那女子装出欢天喜地的模样,拉住铁盐的手,朝自家走去。
便在此时,只听李云和在身后惊叫道:“苍鹰哥哥,那是甚么怪物?”
迫雨喊道:“甚么妖怪?吃我一剑!”他从天而降,长剑刺向铁盐后脑勺,铁盐双手撑地,蓦地朝后飘开两丈之远。迫雨涓滴不惧,亦步亦趋,长剑在铁盐面前化作剑网,但铁盐对他的工夫熟记在心,双掌扭转,以利爪为刃,将迫雨剑招全数挡住。迫雨越斗越是心惊,喊道:“这怪物,好生奸刁!怎能晓得我清闲宫的剑法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