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心知现在情势危急,半点忽视不得,深深吸了口气,内力由丹田涌出,瞬息间充满满身,令耳清目明,心无外物,正筹办寻觅仇敌踪迹,俄然转头一瞧天德,顿时大吃一惊,不由呼喊一声。本来他见到身边那东西并非天德,乃是一只毛茸茸的青色小鹿,正用飘忽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在察看他的反应。
那人说道:“这青牡鹿乃是乃蛮王豢养多年的神物,精通人语,长于影象,更能够借助花香,发挥迷魂大法,从而捕获猎物,那猎物心中越是肮脏,便越轻易被它们勾引。”
玄镜红了脖子,捏紧拳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时已近傍晚,残阳渐落,层云如同染血普通触目惊心。天涯俄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仿佛鬼吼,惨痛哀恸,直传出世人耳中。
玄镜从树上跳下,顺着声音方向寻觅畴昔,四周花草层层叠叠,仿佛无穷无尽,树枝波折挡住来路,迫得他不断绕道前行。
贰心下起疑,问道:“天德,你这脸上是如何了?”
那人叹道:“这全真教都是这般荒唐淫·靡之辈,唉,小郡主啊小郡主,你不晓得这全真教的羽士全会邪法,精通采·阴·补·阳之术,说不定已经偷偷摸摸将你身子玷·污啦,小的如此,老的岂不是更糟?”
九和郡主听了他的话,心中大喊幸运,暗想:还好我们在山脚下并未随那小鹿前去丛林深处,不然只怕误入魔窟,全数沦为这妖怪的食品了。
就这般追了一盏茶的工夫,他高高跃起,翻过一丛花草,来到一处围墙之间,只见围墙中有一处泉水,水色碧绿,看起来非常诡异。一具残破的尸身正躺在泉水中间,明显已经被这些怪鹿啃食过,他定睛一看,恰是天德。
他喝道:“你是何方妖魔?天德又在那边?”
玄镜怒道:“你这门工夫清楚就是我们全真教的掌法,你们略加窜改,竟然另立项目,当真不要脸之至!”本来方才瞬息之间,他发觉到此人掌力的运劲法门,与他的掌法别无二致,只不过此人内力胜他一筹,因此他才败了一招。
其间门路如此繁复,幸亏天德不时出言提示,让他不至于丢失方向,过了半晌,他走出高高的花丛,瞥见形形色色的花朵从劈面的墙上伸出,仿佛千百只色采各别的手掌普通,他面前一花,瞬息间竟看不清气象,过了半晌,他眼力渐复,见到天德浑身赤·裸,伸直成一团,身子颤栗不断。
世人齐声惊呼,万料不到此人武功深不成测,轻描淡写,便化解了玄镜刚猛无俦的一击。
那人呼呼喘气,仿佛在凝集精力,半晌以后,他笑道:“好一招‘金花不落掌’,全真教中之人,竟然也能精通这劈空掌的工夫,我对你们这些老杂毛,不免要稍稍看高几眼了。不过固然你们能令掌力横空而过,但能力却实在不幸,不如我清闲宫的‘真花渐落掌’高超。”
他哀吼一声,正想扑上去抱住爱徒,但心念一动,长剑在身前舞动,剑光闪动,顷刻间护住周身关键,双目朝四周瞪眼,公然见到一名青衣男人正站在他身后,那人长着一把长胡子,人近中年,中等身材,双手负在身后,神情非常安闲。
九和郡主说道:“你不说我们也晓得,你定然是清闲宫的魔头,躲在这儿修炼邪功!”
那小鹿收回骇人的尖叫,双腿在地上一蹬,朝他脸上踢来,玄镜惊怒之下,使出一招“混元归一”,此乃他全真教最奇妙的剑招,能力惊人,顷刻间将那小鹿重新到尾劈成两段,鲜血内脏朝他头脸洒下,他不敢怠慢,回身一躲,避开这膛内秽物。
他气喘吁吁,仓猝四顾,耳听得周遭蹄声高文,不久以后,他见到数头小鹿从花丛中冒出脑袋,怪叫着朝他疾走。他涓滴不惧,反而怒上心头,喊道:“交出天德!便给你们一个利落!”长剑急刺,接连将这些怪物砍伤砍死,那些小鹿见他短长,连声鸣叫,仓促沿着花中小道逃窜,他如何肯放过它们,发挥轻功,紧紧追踪在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