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传到赤蝇耳中,他一颗心几近炸裂开来,火气上头,他蹑手蹑脚爬了洞去,香儿吃了一惊,想要禁止,但力量太小,被赤蝇摆脱。
赤蝇又东拉西扯,滚滚不断,手指在香儿胸前、腹部、大腿、臀部戳戳点点,口云:“常言道:‘乘云行泥,栖宿分歧。’但是我与师姐之差,犹然远矣。非云泥所能描述。我乃殿堂,师姐乃是粪坑,我乃凤凰,师姐乃是小虫。前人云:‘夏虫不成语冰。’所言甚是有理。”
赤蝇点头道:“我内力虽天下第二,仅稍逊于师父。但疏浚你体内经络,倒是你自个儿力道。你胡搅蛮干,惹得本身内力与立名周海功的邪法缠在一块儿,凝成气团,堵住几处血脉,非外力所能触碰。我令你本身真气化作小刀,戳破气团,活血通气,总算将师姐救转了过来。”他小时候也饱受这立名洲海功的苦头,但埋头摸索,竟找出很多自保之道,眼下一见香儿,便已了然于心。
香儿笑道:“你不听大师姐的话,天然要好好经验一番。”在赤蝇身上轻拍快摸,公然在他腰部触到硬物,她欣喜道:“这是甚么?莫不是你那工夫的秘笈么?”
赤蝇急道:“你悟性不到我一成,练不成工夫,反噬起来,只怕会胡乱杀人。”
透过草丛,见溪水劈面有无数蒙人骑马而来,他们面前押着很多俘虏,皆是汉人布衣,各个儿满面血污,一瘸一拐,衣不蔽体的,被折磨的不成模样。那蒙人将领见此地风景不错,将汉人松绑,排成几排,用汉语说道:“我们是铁穆耳天孙的兵马,你们这些汉人如同猪狗普通,我们天孙命令,要将你们一个个儿杀了,直至中原不剩下一个汉猪。”
赤蝇哈哈一笑,说道:“茅坑通啦。”香儿感到真气缓缓运转,双手已有知觉,又惊又喜,问道:“好师弟,你可真了不起,你哪来这么强的内力?本来你一向瞒着不让我晓得。”
赤蝇呼呼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你听听你说的话,可好生老练,你自作自受,我又未曾刻苦,为何要我谅解?”又在她腰眼、脊椎处按摩敲打,动手极其温和。
赤蝇久居蒙人家中,能听得懂蒙古话,加上感到灵敏,几能未卜先知,身形拔高,躲开数箭,众蒙人奇道:“好小子,躲得挺快!”语气尽是嘲弄,竟全不在乎,赤蝇又躲过数箭,在地上一滚,已没入草丛里头。
香儿咬牙切齿,眼中冒火,想到:“这些鞑子公然可爱,平白无端的杀人,但叫我有一口气在,将来毫不能善罢甘休。”但面前蒙人足有上千之数,即便她无缺无损,见状也只能落荒而逃,而蒙人骑术高深,箭术了得,她纵使尽力疾走,遁藏仇敌箭雨之时,一旦担搁,还一定能够脱身。
香儿低声安抚道:“师弟,你别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有一天,要让鞑子也尝尝这等滋味儿。”
如此过了一个时候,她脑筋发懵,手足似堕入泥浆,泥浆中有毒虫撕咬。令她酸麻疼痛,叫苦不迭,她自打出娘胎以来,再未曾吃过这等苦头,吓得六神无主,仓猝收功。但用力过猛,身子立时麻了。她惊骇起来,想要张嘴呼喊,但如陷梦魇,喊不出声,她落下泪来,恍忽想起被常轩棍骗之事,心中直道:“师父,师弟,你们快来救我。”
香儿心想:“他痴痴傻傻,莫名其妙,却气度宽广,与师父当真类似。”颠末此事,对贰心生亲热,再无半点轻视隔阂,经心全意将他当作本身的小兄弟。
她在林间跑了一阵,来到一河岸边上,微风柔吹,阳光洒洒,她见状甚喜。凡是习武之人,若获得巴望已久的武学,当至心急如火,难以忍耐。香儿找一山洞。见里头空无一物,默念开首数十句话,依法施为,丹田中涌出一股极纤细的暖气,沿各处经脉披收回去。委实邃密入微,活动迅捷。她此时贪狼迷魂影的工夫已能力极大,以此差遣这立名洲海功,停顿极快,令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