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耳中传来飞蝇声音,他道:“徒孙,你当真笨拙的紧,就凭你的工夫,也来学这逞强救人的豪杰么?”
那老衲忙点头道:“老衲岂是见风使舵的小人?既然诸位饶老衲性命,老衲天然毫不叛变。”实则他晓得李书秀等人武功短长,鹿角僧一众师弟绝难对抗,那里有胆使坏?
巨怪喊道:“我....我不吸血了,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迈开巨腿,稍稍一动,已来到祭坛之前,八臂往下一压,又是一阵巨响,那祭坛粉身碎骨。李书秀惊呼一声,吃紧躲闪,但仍被石块击中,在地上滚了一滚,她受伤极重,气味大乱,若非她与流星剑上灵气情意相通,是以体质结实,这一击已要了她的性命。
赤蝇朝他与李书秀挥手,让他们快快逃离。张千峰与李书秀那里肯走?一齐想道:“我们大不了一起死了。”
那叫千眼的怪物大吼一声,伸开血盆大口,将鹿角僧吞落,鹿角僧不吭一声,被咬的血肉恍惚,当场毙命。
千眼巨怪大吼一声,世人耳晕目炫,慌乱无措,巨怪八个拳头一齐砸了下来,当真如天崩地裂,能力无穷。李书秀、张千峰奋力一跃,躲到数丈以外,而赤蝇惨叫几声,抱着赵火翻了几个跟头,跑到不起眼之处。
她惊骇想道:“这巨怪早能够杀了我们,但他一向想吸血。这怪物竟这般短长,只怕比昔日的乃蛮王更残暴十倍。”
张千峰更不逗留,身形明灭,直追出去,李书秀说道:“张公子,莫要打动!”紧随厥后。赤蝇心想:“总不能将小王子留在这里?万一这老衲欺软怕硬,故意侵犯,他便要不利。”将赵火抱在怀里,往那神殿跑去。
但这巨怪似并不想痛下杀手,挥拳之际,只欲伤人,或想也吸干面前此二人鲜血,故而二人尚能支撑。
那巨怪厉声痛呼,赤蝇只觉一个天雷在耳畔炸响,口喷鲜血,几乎晕厥畴昔,但仍奋力又出一剑,再破了巨怪又一眼。那巨怪痛苦万分,捂住眼睛,将赤蝇抖落下去。李书秀将他稳稳接住,身形明灭,已躲到祭坛以后。
李书秀咳嗽几声,胸中血泡泊泊,微声说道:“我们......难以满身而退。你带着小王子,今后跑出去,我....我可再挡它一挡。”
张千峰听得明白,又敬又悲,喊道:“赤蝇小兄弟,你胡说些甚么?”
张千峰咬牙切齿,目含泪珠,说道:“师妹已然死了,我要替她报仇!你们先走吧。”
鹿角僧道:“千眼施主,老衲得见本派神功如此境地,心对劲足,再无遗憾。你可吸尽我鲜血,了此残生。”
张千峰此时已豁出性命,拍出阴阳六合掌,这掌力乃是万仙门中一门绝学,可谓包含万象,窜改无穷,既能够阴力伤敌,又能够阳力破阵,若他练到完美无缺的地步,本能够与这巨怪勉强一战,但他仓促贯穿此功,未臻美满,远不能与这巨怪对抗。那巨怪被掌力击中,只是稍稍一晃,又数拳横扫而出。
飞蝇说道:“我便想瞧瞧这巨怪是怎生模样,瞧瞧那李书秀与张千峰的本事,再瞧瞧你经此恶战,是否有所进益。眼下一见,好生绝望,罢了,罢了。”
李书秀喊道:“蛮干只是送命,我们先瞧清他缺点地点。”她的流星剑本无坚不摧,足以斩龙断犀,可这千眼巨怪庞大非常,前臂便与李书秀普通大小,兼之皮粗肉厚。李书秀使出流星剑来,只能破他皮层,难伤筋骨。而那巨怪偏生灵动至极,一跃一奔,远胜骏马,李书秀与张千峰疲于奔命,垂垂毫无还手之力。
幸亏他白担忧一场。
来到那石柱之下,李书秀愣住脚步,先劈出十六道剑气,又斩出十六招流星剑,剑光纵横,如同一张剑网,将巨怪阻了一阻。赤蝇瞧准机会,蓦地扑下,在空中使出蜗牛剑气,罩住那巨怪正中头颅,令其迟缓,随即手凝力,剑刺落,深深扎入巨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