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双肩巨震,收回锋利笑声,一双眼睛从乱发中透出,仿佛恶鬼般盯着于五藏,他喊道:“我认得他们,是他们绑住了阿玲,绑住娘亲,放火烧死了她们。阿玲,阿玲,你奉告我,是谁教唆他们放火烧你的?”
苍鹰应了一声,正筹算抢一柄兵刃,俄然间,躺在地上的于凡跃了起来,身上铁链转动,哗哗哗哗四声轻响,四位弟子被铁链上镰刀划破脖颈,脸上暴露惶恐万分的神情,捂住脖子,鲜血滚落,躺地毙命。
于五藏老奸大奸,顿时觉悟,他说道:“不错,归正那贱`人的老子在我手上,她迟早还得上门要人。”他此话一出,早有乖觉门徒走上前来,扶着他四个儿子下去歇息,又筹算去捉万益民。
谁知于五藏俄然跃上半空,在空中呆滞半晌,突然滚落下来,万益民万料不到这老瘦子轻功如此了得,仓猝狼狈躲开,于五藏落地以后,使出清闲宫“缠心蛇掌”工夫,手臂如蛇般扭动,蜿蜒矫捷,去处难测。万益民拳术固然刚猛,但于五藏招式极快,穷追猛打之下,遮拦不住,越斗越处于下风。两人斗了五十多招,手臂缠在一块儿,于五藏厉声大吼,五藏练气法澎湃而来,万益民难以到达,咔嚓一声,左臂折断,啊啊惨叫起来。
于凡兀自疯疯颠癫,双眼苍茫,脸部抽搐,望着面前三位兄弟,一会儿想起家人亲情,一会儿又忆起刻骨仇恨,脑筋乱作一团,蓦地大吼一声,仰天躺倒在地,嘴角一歪,昏了畴昔。
于凡本来本性朴素,天赋极佳,习练《五藏练气法》以后,很快便贯穿了诀窍,这般依法修行,却在旁人眼中显得非常脆弱,更加惹人凌辱,加上接连赶上惨绝人寰之事,烦闷及于胸腹,终究练成了这门罕见工夫。但他神智不清,一向贫乏这激起诱因,直至本日旧事重演,他才鼓足勇气,恨意发作出来,稍稍闪现神功,公然势不成挡。
于五藏固然功力深厚,但体型巨大,奔行稍慢,眼睁睁看着于凡将本身夫人劫走,一张脸涨得发黑,暴喝一声,怒道:“来人,给我追!”
他又用女声说道:“如何了?你舍不得?还是说,你惊骇?你若下不了手,我们今后就别见面了。”
正如苍鹰所言,于凡所练的工夫,乃是于家代代相传的《五藏练气法》。这门武学广博高深,能力不凡,算得被骗世极其罕见的内功心法。依法修习,练上数十年以后,体内真气缠绕脏腑,生出坚固耐烦,百病不侵,延年益寿,因此百余年来,于家对这门工夫极其看重,只传子嗣,不教门徒。
万益民捂住断臂,盗汗涔涔,惨淡说道:“我就算豁出性命,也决不让你落入这狗贼之手!”心中升赌咒死动机,正想冲上去与于五藏同归于尽,可于五藏四位弟子同时走了上来,一起脱手,将他架住,大弟子于归用剑抵住他的脖子,喊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老狗,如果再扰我师父丧事,我管你是谁,一剑捅死再说!”
世人一瞧,只见火势从灯笼上伸展开来,吼怒翻卷,狠恶无情,沿着横梁四周乱窜,于五藏怒道:“快去打水救火!”
李书秀指指于府护院,说道:“我去那边抢一柄剑来。”
九婴吃了一惊,问道:“你不说他工夫极高吗?如何就如许昏畴昔了?”
万佩兰本见父亲到来,心中生出希冀,谁知欢畅了没多久,见父亲顷刻身受重伤,心中激愤惊骇,竟涌出一股力道,冲开被封穴道,喊道:“爹爹!你快走,别管我!”
万益民勃然大怒,一拳“直捣黄龙”,直砸于五藏鼻梁,于五藏哼哼几声,肥壮的身子往旁一闪,避开拳头,随后如一团肉球般朝万益民冲了过来,万益民见他身高体壮,来势易辨,暗想:“明天就叫你这恶贼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