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落第二日晚间,公然有探子回报:“皇上,周瀚海将军返来了。”
那人来到德皇后大屋,跃上露台,悄悄扣了扣门扉,屋内之人一声低呼,门悄声开了,只见德皇后身披薄纱,神采又惊又喜,欢畅迎上,低声道:“你....你怎地返来了?为何要偷跑过来?”
赵盛微觉惊诧,心道:“越渐离平素嫉恨周瀚海、张览二人,本日为他们说话,定然是考虑情势,所言必有事理。”苦笑一声,说道:“越爷爷既然替你们讨情,那我便饶了你们。只是将来若再败于鞑子,你们便自个儿横剑抹脖子吧。现在你们这兵马元帅之职,却也不消动了。”
周瀚海道:“我所走路途甚是隐蔽,鞑子毫不晓得。我霸占祝洲,再往轮城,本来战事顺利,谁知俄然赶上鞑子雄师,我军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景象...景象实在不妙。”
德皇后身子颤栗,朝周瀚海背影张望一会儿,方才回房。
赵盛越想越怒,说道:“周瀚海,鞑子当然刁悍,但你败此一仗,令我们损兵折将,大好情势急转直下,你这兵马总帅职务,岂能心安居之?”
苍鹰大吃一惊,听出此人恰是出征在外的周瀚海,却想不到此人偷偷摸摸返来,竟是忍不了与德皇后的私交。苍鹰心中骂道:“这小子死性不改,竟然和皇后勾搭上了?还与她有了孩子?他当初向空悟遁发了甚么誓来?哎呦,不好,如此说来,德皇后生下并非皇子,实则是周瀚海的骨肉?”但他来昆明以后,曾听人提及过周瀚海为人,并未再勾・搭女子,大家赞他荡子转头。苍鹰便猜想他与德皇后相互钟情,心无旁骛。
德皇后宫殿四周保卫不严,那刺客轻功又高,躲过侍卫,竟全无人知觉。苍鹰也悄悄闪过,潜伏树中,不露行迹。
德皇后柔声道:“我会叮嘱爷爷,想好说辞,你也需得向赵盛表白心迹。你来回驰驱,莫要疲累,今晚...今晚我们不结婚热。”苍鹰听得大失所望,几乎从树上栽下来。
周瀚海再度跪倒,说道:“皇上经验的是,现在鞑子雄师压境,微臣定当知耻后勇,毫不孤负皇上期许厚望!”张览乃是周瀚海身边副将,见状也膜拜在地,说道:“是我二人无能,只是军情告急,还请皇上暂饶我二人一回。”
德皇后“嘘”了一声,说道:“你夙来与空悟遁交好,眼下当速速拜别,再随雄师返回,我设法让爷爷替你美言几句,如此可洗清怀疑。你的人马呢?”
赵盛又恨又怕,现在也不便多言,遂引军入城,令他们好生涵养,命守将派出探子,窥伺敌情,再与周瀚海等人回到宫中。
德皇后呼吸不畅,过了半晌,问道:“鞑子现在那边?他们有多少兵马?”
赵盛说道:“败军之将,何故言勇?苍鹰将军,李若兰将军....”正想撤去周、张二人职位,却听越渐离躬身出列,说道:“皇上,临阵换帅,不免摆荡军心。鞑子势大凶暴,只怕数月以内,便会扫清诸路府,赶至昆明。我们可得好好商讨对策,此时岂能仓促惩罚?而周将军、张将军夙来功劳卓著,在军中甚有声望。将来与鞑子重新比武,如能取胜,则将功赎罪,如再孤负皇恩,再措置不迟。”
赵盛神采不快,说道:“鞑子即使短长,但我们若要将鞑子赶出中原,岂能畏战?我们需从火线调集兵马粮草,聚在昆明城中,与鞑子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必然震惊天下,鞑子心生害怕,中原百姓争相归心。”
赵盛当夜过夜仇馨宫中,苍鹰便在隔院歇着,众侍卫四周严加防备,滴水不漏,苍鹰猜想并无大碍,却也不想入眠,遂在宫中巡查。忽听得远处一声轻响,他仓猝运心法勘查,只觉有人一闪而过,身法快得出奇。苍鹰暗自警戒,却不动声色,寻真气找去。那人并不去仇馨住处,反而找往德皇后大院,苍鹰心想:“这刺客觉得赵盛睡在德皇后那厢,实则弄错了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