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心中忐忑。暗想:“莫忧发脾气啦,老子越说越错,还是少说几句,蒙混过关吧。”朝莫忧鞠了一躬。说道:“不打不了解,我们在此荒蛮之地相遇,也算有缘,可别为了戋戋小事树敌。先前满是一场曲解。大伙儿实在各不相干,不如各走各路,就此别过。”扯了扯石楠小手。石楠点头道:“后会有期!”一拂袖袍,回身便走。
莫忧“哼”了一声,说道:“久闻火雕苍鹰奸滑奸刁,本日一会,公然名副实在。你这般机灵武功,却对我这等部下败将低声下气,但是用心戏弄人么?”
莫忧所领这群武人固然各自了得,但临时凑在一块儿,相互并无默契,苍鹰混入人群当中,满眼所见,便是敌军中数不清的马脚。他一脱手便能得救,被他挽救之人缓脱手来,随他冲杀,又是攻敌不备,瞬息间便将局面逆转。二者士气增减,立时便分出胜负。
谁知苍鹰脱手之前便已计算安妥,反而推测莫忧情意,故而突袭罗罗之时,心机全放在莫忧身上,莫忧攻向苍鹰,本觉得他没法相抗,殊不知苍鹰俄然尽力脱手,这一拍一点,心中已拟算了无数遍,实已乃毕生功力所聚,莫忧功力虽高,但偶然遇故意,竟被苍鹰一招礼服。
段玉水也猜到莫忧心机,喝道:“你们与那明察秋毫明思奇是不是一伙的?”
他先前见索关面朝下躺着,之下压着一具尸身,却没推测是苍鹰躲着。他毫无防备,被苍鹰暗害,慌乱之际,面前金光乱闪,瞧不逼真,只连连出掌护身,苍鹰绕到一旁,在他大椎穴上一捶。段玉水闷哼一声,往前一扑,急运真气解穴,但大椎穴乃人体要穴,封闭以后,内力大损,段玉水一时也急冲不开。又被苍鹰补上几指,便再也转动不得。
莫忧心想:“这处所人迹罕至,他们不会偶尔来此,定然有所图谋,哎呦,莫非竟是明思奇的帮手?”她此行确是受空悟遁所托,前来援助“鹏远”,见石楠等人行迹可疑,俄然问道:“诸位到底要去那边?”
莫忧天生有灵花真气护体,近年来修习神农天香经,竟然是天造之和,相辅相成,不知不觉间修为大增,一身内力已不在段玉水之下。她见苍鹰比武时不断朝罗罗处偷望,逆料苍鹰心机,猜测必是声东击西之计,她谨慎防备,暗中测度,只要苍鹰脱手偷袭,她便一招将此人礼服。
莫忧喜道:“真的?你怎地晓得的如此清楚?”
俄然间,只听刀剑声中传来接连几声惨叫,听来是碧麟洞的妙手,她心想:“这些苗子工夫倒也短长。”手上剑法抓紧,将石楠逼得喘不过气来。过了半晌,又是扁鹊山庄的人哀嚎不断。她心神微乱,石楠顺势反击,莫忧长剑急转,内力激射而出,以无形剑气解了围。
石楠见她仍要禁止,顿时恼了,转头说道:“我们要去那里,与诸位毫无干系。苍鹰哥哥说了,我们互不干与,莫要多管闲事。”
莫忧见己方尽数躺倒,晓得败局已定,神采丢脸,心下生畏,抿嘴不语。苍鹰说道:“你部下这群朋友,不过受了些重伤,大多被封住穴道,未几时便会转醒。我们素无仇怨,之以是脱手,不过是一场曲解罢了。我们与那明思奇并无关联,莫忧公子全然曲解了我们。”
莫忧心想:“蛊毒教在云南权势不小,天然甚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我眼下存亡操于他手,他也不必骗我。”见苍鹰神情驯良,心中一动,又想:“他若要擒我杀我,天然是举手之劳,但他为何唯独对我一人如此和睦?不但不忍伤我,更像是成心奉迎普通。”
苍鹰朝莫忧拱手道:“这位公子,方才事出俄然,鄙人一时鲁莽。获咎公子,在这儿向公子赔罪,还望公子宽弘大量,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