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苍鹰悔怨之心甚是竭诚,长叹一声,说道:“当年你....那蚩尤身故之时,这世上的冰雪神潭受他真气所染,已非精纯无污之水,从中复活之人,或早或晚,皆会发疯。若局面恶化,蚩尤之魄重生,或有人会沦为那妖魔部下。故而你虽杀我同门,实则所做之事,也是我山海门清理流派之举。”
雪冰寒又道:“苍鹰哥哥,你怎地变傻了?你本来并非神仙,为何要登临瑶池?你是为了我么?你若真为了我好,何必如此折磨本身?”
雪冰寒道:“破魔弑神剑远超山海门之限,但也凶恶非常。当年我等六人与你相斗,那位门人发挥这一剑,固然胜利,但不免反噬本身而死,盖因他那工夫得自天授,磨难不积,惨痛不深,过于草率,并非练成。而你亲历那一剑,深有体味,了然诸般关头,是以能将这诛心的神功掌控谙练,施将出来,不受其害。”
她语气爱意深沉,绝非子虚,使得苍鹰悲苦惨烈、意志涣散,但绝境当中,他蓦地生出视死如归的动机,大声道:“假的,假的!”一张口,顷刻间一股罡气入口,直冲脑部,苍鹰七窍流血,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苦死守住雪冰寒的脑袋。
短短数日以内,无数残暴科罚,一一施加在这擅闯之人身上,苦其心智,伤其骨肉,令苍鹰心生苍茫痛苦、身负重伤,不时便要跌入阴曹地府。
苍鹰一起忍耐饥・渴,不眠不休,使尽轻身工夫赶路,似八爪灵龙、九翼之鸟,快如疾风,翻山越岭,朝出蜀地,夜至神山。只几天工夫便抵昆仑。
苍鹰呜呜喊叫,脑中闪现幻景,垂垂明白过来:他杀了很多山海门人,故而有此报应,他是蚩尤,六合不容的畸胎,他冒然来此,难道自寻死路么?
苍鹰喜道:“归燕然公然活过来了?”
苍鹰喜道:“不愧是门主,调剂有方,将来我跟随于你,吃香的喝辣的,财路广进,那但是好处不尽了。”
那冰雪神潭处昆仑地脉当中,地点山岳非常隐蔽,凡人纵耳清目明,精通占星观位之术,攀附好像灵猴,亦难寻其入口。
恍忽间,苍鹰仿佛明白过来,这戾气恰是破魔弑神剑的内劲。
苍鹰说道:“我杀了你很多同门,累得山海门至此境地,罪过深重,你不但不加指责,反而极力互助,我真...真是惭愧无地。”
雪冰寒见他撒娇混闹,美目一瞪,说道:“我若走了,山海门中空无一人,万一有买卖上门,那又该如何是好?你去吧,三峰与归燕已经去了。你若到的晚了,他们在那些妖魔部下吃了亏,非得找你算账不成。”
苍鹰朗声道:“现在山海门上高低下,皆是我亲戚把持,每日开张运营,庶务要事,天然也是我家的买卖。现在以三对一,你还当我们是打手么?依我之见,这门主之位,只怕要换上一换了。你这婆娘,怎地还敢以门主自居?还不快向新门主问安?若话语恭敬,我便不把你开除出门了。”
雪冰寒秀眉微蹙,眼神冷酷,苍鹰见她不为所动,大感懊丧,怏怏说道:“我....我和你谈笑的,你此人过分严厉,与以往....不太类似。”
苍鹰问道:“以是你也动心,用心引我来此,重入山海之门?”
他疯了般找寻好久,却甚么都未曾碰到。莫名之间,他来到了冰雪神潭边上。
苍鹰眉头一皱,在她面前坐下,问道:“你晓得我的图谋?”
苍鹰朝她叩首,雪冰寒伸手扶起,问道:“同门何必如此?”
白雾散去,雷声消隐,苍鹰双手摆动,如同刚出世的婴儿。他探出脑袋,游登陆边,内力蒸腾,湿气消却,一件长袍从天而降,将他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