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寒坐在苍鹰身边,见他一变态态,寂静如岩,问道:“鹏弘远哥,你在想那‘苍鹰’之事么?”
苍鹰见雪冰寒提及“苍鹰大哥”之时,声音发颤,泪光晶莹,显得又绝望,又期盼,不由心想:“不管赶上再大风险,我也定要护得这位雪女人安然。哪怕....哪怕倚仗飞蝇着力。”
腾千录昂首望望天气,见夜幕低垂,星光冷冷,山中万籁沉寂,北风萧瑟,因而说道:“大伙儿如仍对‘苍鹰’成心,还请暂居舍间,寒舍固然粗陋粗糙,但幸亏有的是处所,却能遮风挡雨,安睡沉眠,不过这酒水饭食,我腾千录囊中羞怯,也就不平侍了。”说罢一拱手,回身走入大厅,随即将门紧紧关上。
李听雨笑道:“如此最好,多谢霍帮主美意相邀。”率众走近,三伙人分三处坐下,生起火堆,群丐从布袋中取出鸡蛋、鸡腿、牛肉、铁锅、瓷碗来,快手快脚备置饭食,未几时香气四溢,肉上油滴滋滋作响。
苍鹰回想方才那两位保护脱手时的招式,似是江湖上传播深广的形意双节棍法,只不过火候老道,功力深厚,这才将巴山秋、霍饮牛两大妙手各种妙招破解,正因为此,并未暴露任何武功家数,瞧不出半点来头。可如此一来,岂不更显得他们心中有鬼,不敢以真脸孔示人么?
那腾千录笑吟吟的,神采淡然,极其平静,站在厅前,并不拜别。李听雨再找他问话。他也不过量客气几句,周旋一番,老是说道:“李兄弟莫要暴躁,我们做这经纪买卖,讲究的唯有‘公允’二字,现在买家未到齐,如果将人交到你手上,对旁人难道有失公允了?”
腾千录见这道姑身形声音,尽皆出众,但一张脸尽是麻子,反差极大,反而更显得丑恶不堪,悄悄称奇,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及明天此时。瞧瞧有多少买家,想要缉捕这赫赫驰名的火雕护法。”
苍鹰等人找了一间大屋子,仓促打扫一番,推开窗,生起火,李听雨苦笑道:“我们彻夜只能如此姑息了。莫忧公子,可委曲你了。”
雪冰寒固然足智多谋,当此景象,却也并无良策,想道:“即便李姐姐大展神威,仗着凌厉剑芒,将仇敌打的落花流水,逼迫腾千录交出苍鹰大哥,将他带走,可今后今后,我们这些人,当真再没一天太常日子。莫说这丐帮人多势众、嵩山派死缠烂打,如果雪莲派与仙剑派闻风而动,我们千万讨不了好。现在之计,唯有摸清苍鹰大哥地点,乘机偷偷救援,从旁人手里悄悄劫人。苍鹰大哥晓得隐蔽,旁人决计不会当即动手杀他。”
丐帮与嵩山派听此人出言不逊,将他们比作“耍猴把戏”。心下恚怒,但却发作不得。雪冰寒本觉得此民气机险恶,调集天下豪杰。想让他们相互厮杀,结下深仇大恨,挑起武林大难,现在听此人只为求财,不由得放下心来。
巴山秋、霍饮牛两人惊怒交集,晓得单凭各自武功手腕,门派权势,莫说压过敌手,连这“千言万语”部下数人也一定抵敌得过∷,。世民气机分歧,都想:“此地危急重重,妙手如云,我们不成力敌,唯有智取,来一场坐山观虎斗,如有人幸运到手,我们再乘机掠取那‘火雕护法’。”一有这动机,当下不忙争斗,黑着脸,各自走回各自帮派当中。
莫忧与李若兰固然肚饿,但见这些饭食从众叫花脏兮兮的布袋中摸出,不知有多脏多馊,心下发毛,怎敢下肚?余人倒也毫不在乎,伸手取肉剥蛋,吃的兴高采烈,赞不断口。
两人沿着山路信步上前,但见地上枯叶铺路,泥土柔嫩,稠浊着山间花香幽气,委实惹人入胜。苍鹰笑道:“这外头比屋里舒畅百倍,莫忧,公然还是你会纳福。”话音刚落,一阵北风吹来,将苍鹰吹得浑身颤抖,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