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扫视周遭,见世人并无贰言,心下略宽,正要说下去,叶塞尼一拍桌子,冷冷说道:“九婴,明教传承百年的端方,岂是你说改就改的?莫说你这教主之位屁股还没坐热,就算你当了十年教主,若要变动教规,也得沉思熟虑,好好咨询大伙定见不是?”他现在语气森然,毫无敬意,可见心中愤怒至极。
世人一见,觉得这小子趁着酒醉想盗窃宝贝,赶紧一拥而上,将凤钗夺了过来,交到九婴手上,九婴笑道:“关先生说的如此骇人,我倒有些不敢拿啦。”
关山月嘿嘿发笑,说道:“教主,我关山月看着你长大,你信不过旁人,莫非还信不过我吗?你让我瞧瞧你的左眼,我对天发誓,毫不会是以瞧不起你!”
九婴面露踌躇,神情竟有几分内疚。
世人说谈笑笑,海喝豪饮,不一会儿工夫,这些明教教徒便大多喝的醉醺醺的,酒眼昏黄,瞅着九和郡主与李书秀,与身边的人满口胡话,调笑个没完。
叶塞尼神采不善,但见此言深得民气,衡量利弊,也不出言辩驳。
唐游趁着酣醉,酒壮色・胆,凑到九婴身边笑道:“教主,你身边这两位仙颜女人,也是你引入我们教中的么?”他想这两人既然是明教中人,便与席间其他美女无异,可与众兄弟共共享用,即便她们是教主的心上人,也不能是以坏了端方。这坏动机一起,望向二女的眼神,便有些鬼鬼祟祟。
李书秀严峻起来,在苍鹰耳畔说道:“二哥这是要做甚么?”
方才经苍鹰提示,现在李书秀也模糊感觉不对,暗想:这关山月刚才一向畏缩不前,喝醉了酒以后,如何甚么话都敢说?他与二哥恐怕是事前筹议好的。他想让世人瞧瞧他的左眼,这又是为了甚么?
李书秀暗想:与二哥初度见面时,他脸上的绷带便已然有血迹,本来他左眼有这等隐患,也难怪如此奇怪的美色,他恰好要遮讳饰掩了。
俄然间,她听苍鹰对她私语道:“运‘蛆蝇尸海剑’心法,探查周遭气味,二弟有些不对劲儿。”
九婴见世人魂飞魄散的模样,却也不感宽裕。他用双眼朝着世人一一环顾,在数人脸上逗留半晌,眨了眨眼,左眼俄然流出一丝血水,在他乌黑的脸颊上滑落,仿佛一条红色流苏普通。
叶塞尼酒意上涌,拍拍他肩膀,喊道:“教主,你便让大伙儿瞧瞧,又会如何?我们明教之人相亲相爱,便连老婆都不敢独享,你怎会有这么多顾虑?”此言一出,世人哄堂大笑。
九和郡主勃然变色,要不是碍着九婴的颜面,早就当场发作了。
九婴咳嗽两声,想要举起酒杯,谁知手腕一软,没有拿稳,酒杯落地,洒了满地的酒。唐游打趣道:“教主,你喝醉啦,连杯子都拿不稳啦。”九婴面露笑容,叹道:“小人酒量不佳,众位教友可到部下包涵。”
九婴笑骂道:“你喝醉啦,这等胡话也说得出口?我们裂戎帮明天大功胜利,恰是大吉大利,你如何不说些好听的?”
关山月又闷喝了几杯酒,扑通一声,伏在桌上,俄然嚎啕大哭起来。世人颇感希奇,问他:“关先生,你为何哭的这般短长?”
九婴叹道:“既然如此,我便舍命陪君子,搏大伙儿一笑吧。”
过了半饷,叶塞尼回过神来,见九婴左目流血,不由感到心疼,仓猝道:“教主,你快些把你这宝贝左眼收起来吧,莫要弄伤了它。”他现在语气和顺,竟像是一名心疼小童的慈爱白叟普通。
关山月哭道:“我是担忧大伙儿迷恋财物,引来戈壁中的祸害,你没见碎骨帮与秃鹫帮的了局吗?不成,我得把这件宝贝扔了,免得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