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琦笑道:“你明显一身入迷入化的工夫,恰好要扮猪装蒜,眼下我杀你敬爱的女子,瞧你还装不装了?”
可儿厉声尖叫,手掌扫过,面前数十人呆呆跪着,顿时血肉横飞,就此毙命。归燕然不由大怒,喊道:“他们对你如此恭敬,你为何要杀人?”
走到近处,终究看清黑暗中藏着一物,不由惊骇起来:那是一具极大的人骨,少说也有五丈高矮,伏在地上,白骨上红彤彤的,沾有血肉,模样骇人至极。归燕然皱起眉头,低声问道:“那骨架便是新神么?便是你口中的可儿?她她怎会成了这般形状?”
周行天叹道:“即便你无缺无损,又能胜得过他们中的某位么?最多不过两败俱伤罢了。他们能死而复活,一段光阴以后,便能无缺无损,你虽不会死,却会沦为废人,蒙受永久磨难。”
殷琦说道:“你放开我,她便不再杀人了,我去劝她将韩霏还给你。”
贰心想:“这这是甚么把戏?”转眼往下一瞧,顿时寒毛直竖,只见山下那里是万兽堂的人?唯稀有百具跪倒在地的死尸,皮肤发黑,肌肉腐臭,丧命已有光阴。再去看那“可儿”,不过是无数凡人白骨堆在一块儿,并非庞大如鲸的怪物。
他又问道:“他们在唱甚么曲子?为何都跪在地上?”
归燕然道:“女人请说。”
殷琦微微一笑,晓得他暴怒狂喜、冲动镇静之下,那毒性已悄悄入脑,周行天所托之事已然功成,她点了点头,回身拜别。(未完待续。)
归燕然顷刻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心想:“是啊,我我为何要向若兰坦白?我为何要如此胆怯?大丈夫当仁不让,勇往直前。我爹爹昔日尚为国奋战,不顾性命,我岂能反其道而行之,只在乎己之不扰?”
蛆蝇严峻至极,连声道:“说的甚是,甚是,此事千万忽视不得。”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来此。便是为了令那妖魔醒来么?”
蛆蝇道:“你要捉他们二人?你要与他们团聚?”
归燕然略微沉吟,飞身跃下,来到人群当中,有人昂首瞧了归燕然一眼,归燕然打量那些人,却并不认得。贰心想:“此地满是生人,不管他们有何诡计,我当不动声色,暗中行事。”想起张君宝的敦敦教诲,只觉战战兢兢,不管如何也不想出风头。
殷琦呈现在山崖下方,白骨堆旁,眼神有几分畏敬,想来是被归燕然盖世神功所慑,她说道:“这唤作尸气迷阵,乃是新神堆积亡者怨气而成的蜃境。如果你功力稍低,一辈子都为之所迷,你虽是伪神,但武功当真令人佩服。”
但这动机微小至极,连他本身都听不见,听不懂。
归燕然想要跟上。“可儿”作势又要杀人,归燕然束手束脚,站立不动,“可儿”也就此停止。
归燕然吓得心脏几近停滞,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头,脑袋砸地。流下血来,他喊道:“我投降,我认输,我承认新神权威,我求求你放了兰儿!”
救救我。
归燕然稍一踌躇,捏住她后颈,大声道:“这位这位大人,鄙人清闲宫教主归燕然。受这位殷琦女人之邀,特来与大人会晤。大人手中有鄙人一名朋友,鄙人大胆,想要与大人做个互换。”
归燕然心中突地一跳,顿时心急如焚,怒道:“你为何抓了兰儿!快放了她!”
蛆蝇恍然大悟,又吃吃吃的笑了几声,周行天隐入暗处。复又不见,蛆蝇脑袋一歪,先是睡去,醒来之时。已成了苍鹰模样。
归燕然抱住李若兰,扯下她脸上面罩,泪水滚滚而下,谁知定睛一看,那女子却并非李若兰,她皮肤干枯腐臭,竟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干尸。他惊呼一声,将尸身推开,可却又惊又喜,一会儿如坠天国,一会儿如登天国,一会儿惊骇万状,一会儿又乐不自胜。正在迷乱之际,那干尸中披收回一股暗香,归燕然“咦”了一声,躲闪不及,吸入鼻中。他仓猝运功逼毒,谁知运转周天,身子竟毫无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