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洪道:“莫忧儿,你如何了?爹爹我好不轻易从鞑子手中逃脱,你怎地这般冷酷?连个笑容也没有?”
那胡子剑客说道:“好眼力,我乃藏剑冢酒徒剑葛藤,正要向两位请教请教。苍鹰,你昔日招摇撞骗,自称藏剑冢门人,明天我便要你晓得短长!”
苍鹰喊道:“你家老祖宗都不计算,你在那儿酸个甚么?”
苍鹰干笑几声,说道:“弟妹可别谈笑。”李若兰仍抱了上来,伸手抚摩苍鹰伤处,涓滴不想避开,苍鹰叹了口气,脑筋含混,心生暖意,也不禁止。
若在平时,其他帮众定对他一通阿谀,赞他大勇大义,豪气不凡。但他们叛逆之事以是败露,恰是因李麟洪误听小人之言,信错了人,方才被元人围歼,故而对他很有牢骚。闻言也无反应,不过淡淡安抚几句。李麟洪最喜旁人恭维,见此景象,更是肝火中烧。
莫忧哈哈一笑,说道:“苍鹰哥哥可还没空理我,我也不知你在鞑子手里是如何景象。寄父你疑神疑鬼,庸人自扰,已不是头一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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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兰鼓掌笑道:“二哥,这酒徒剑赶上你这鹦鹉剑,当真醉态百出,全然无用,被你啄得鼻青脸肿啦。”
苍鹰难以入眠,轻声走开,来到一火食希少之处,心中回想与那黑衣人比武景象,只觉此人脸孔凶恶,却又沉着至极,模糊竟令他想腾飞蝇来。
九和担忧丈夫,惊呼道:“夫君,不要与他硬拼。”九婴紧咬银牙,神采暗澹。说道:“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只求你放过我老婆。”
那人身法独特,一柄黑剑似与苍鹰剑芒缠住,变幻千万,苍鹰竟甩不掉他,而那人脱手狠辣狂躁,却又精微奇妙,武功之高,足令李若兰自叹不如,暗中惊惧。苍鹰与那人连斗数十招,不管使出多么招式,那人都有化解之法。但听两人齐声闷哼,苍鹰退开数步,那人站立不动。苍鹰一推李若兰,再拉住李麟洪,说道:“告别了!”顷刻一剑劈开石墙,身动如龙,三人解缆而去,转眼已在远处。
九婴望着那黑衣剑客,心中顾忌,但仍说道:“镜先生,你为何还不快追?”
就在这时,李麟洪闷哼一声,气味畅快,已然醒来。苍鹰与李若兰仓猝分开,各自心跳不已。李麟洪见到二人,低声说道:“是....是你们救我的?”
李若兰不知所措,目噙泪水,问道:“你伤得重么?那人竟如此暴虐,这般短长。”
李若兰手指在苍鹰肌肤上滑动,问道:“二哥,那人使得是甚么工夫?便是他伤了段玉水与莫忧么?”
苍鹰解开衣衫,李若兰见他胸口红肿,鼓起数个骇人至极的肉囊,苍鹰咬牙运功,断喝一声,那肉囊纷繁裂开,此中竟钻出无数蛆虫来,落地便死。李若兰一阵晕眩,几近呕吐出来,但她体贴苍鹰,远赛过本身性命,顾不得恶心,便想上前搀扶,苍鹰点头道:“只要被沾上一点儿,你....你也会如此。”李若兰失魂落魄的坐在路旁,望着苍鹰,只觉心疼,不由得哭哭啼啼起来。
李麟洪怒道:“你叫他苍鹰哥哥?你....你那点心机,我莫非还不晓得?你那苍鹰哥哥,与那孀妇李若兰勾搭不清,亲亲我我,我都瞧在眼里,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些,以免被骗被骗。”
苍鹰与李若兰携李麟洪飞过城墙,钻入树林,仓促跑了一会儿,苍鹰身子摇摆,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黑血来。李若兰花容失容,心如刀割,忙拉住苍鹰手掌,正要运功互助,但苍鹰惊声喊道:“别碰我!那人邪功会传给你。”
俄然间,头顶霹雷隆一阵响声。屋瓦碎落,苍鹰与李若兰同时大惊,只见一黑衣男人身子圈转。一柄黑剑暗光漫漶,势如黑龙,将苍鹰罩在剑光之下,苍鹰以曙光剑芒抵挡,嗡嗡数声,只觉仇敌内力排山倒海般涌来。苍鹰斗发了性,使出流星剑法,数十剑顷刻斩出,红光黑影,半空交叉在一块儿,世人一时感到炽烈,一时又心生畏敬,不由得纷繁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