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大吃一惊,望向苍鹰,问道:“他不是师祖么?怎地你叫他师父?”
九狐身子摇摆,蓦地一跃,往山下栽去,苍鹰腾空一托,九狐凝在半空,尖叫一声,满目惧意。
归燕道:“须得查探。”
蛆蝇惨笑道:“我一时失策,中了奸计,累得魔神死去,岂有脸孔活活着上?”
苍鹰说道:“九狐女人,你懊悔杀了九婴,想要他杀赎罪,是么?”
苍鹰说道:“你与我作伴数百年,相互防备,却也不失为火伴。你算计了我,我也算计了你。若无你伴随,我这数百年忙繁忙碌,孤傲一人,毕竟不过一场徒劳,蛆蝇,在我心中,你确是良朋。”
归燕在远处瞥见此情,身子一震,苍鹰问道:“他毕竟是你父亲,我们可要敛了他的尸首?”
赤蝇忙道:“那是我小时候胡言乱语,岂能当真?眼下想来,好生忸捏。”
只见香儿奔向蛆蝇,蛆蝇仰躺在地,神采绝望,似万念俱灰,非天也一样如此。
苍鹰仿佛从万丈高空往下坠落,身不由己,风声狂啸。他大呼一声,挺腰坐起。只听三峰、归燕体贴问道:“你可算醒了。”声音尽是欣喜。
九狐听到这个名字,泪如雨下,涨红脸面,怯生生的问道:“他....他说了甚么?”
他信步闲游,走过山山川水,俄然见火线一仙颜女子呆坐山上,那女子恰是九狐。两人隔了数里之远,九狐决计瞧不见他。
苍鹰在她耳畔说道:“当年你追袭鬼剑门门主之时,你我曾有一面之缘,你还记得么?”
三人稍动脚步,立时便来到开平皇宫,遥眺望去,广场当中唯留下非天、蛆蝇二妖,其他妖魔已然不见,想来早已逃离。但他们被蚩尤摄去心魄,人道复原,再无妖法护体,料来难觉得祸。
香儿啐道:“你还谦善甚么?就凭你先前救人的那几手工夫,说一声‘天下第一’,谁敢不平?”但转念一想,之前见到的那三峰、归燕,武功之高,古今罕见,赤蝇决计胜不了那两人,但她偏疼情郎,这二人名不见经传,此节便忽视不计了。
赤蝇身子痉挛,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水。香儿心头忽生亲情,快步上前,亲吻赤蝇脸颊、额头,与他肌肤紧贴,再舍不得分离。
苍鹰在蛆蝇面前坐下,蛆蝇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才道:“你竟然活着?”
苍鹰说道:“他临死之际,并不怪你,反要我极力护你安然。他对你惭愧之深,刻骨铭心,此事怨不得你,你被妖魔附体,心智全无,故而连连出错,你也是个不幸的女人。”
九狐顷刻间想起此事,她追上鬼谷,赶上一丑恶女妖,被她一招击败,几乎丧命,便是面前这位如同鬼神的男人救了她性命。她陡生畏敬之心、感激之意,微微点头,身子颤抖,低声道:“本来...本来是仙家高人,多谢你当年拯救之恩。”
非天答道:“不错,我也是这般。”他二人千辛万苦,数千年图谋,岂料终究功亏一篑,又被太乙夺了功力,此后万不能与山海门对抗。非天悲苦万分,再无存活之念,运功摧心,顷刻口鼻流血,他杀而死。
蛆蝇流下泪来,说道:“你这徒儿的身躯,我便还给你了。你可有体例....让我完整摆脱?”
赤蝇“嗯”了一声,笑道:“你是师姐,我是师弟,你又凶恶霸道,我怎敢不听你的话?”
香儿想了半晌,终究认出他来,喜道:“你..你是师祖?师弟他中了邪术,师祖可有体例相救?”说罢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