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秀惊闻这少年竟又是前朝王子,心头震颤,瞬息间竟有些痴迷,她凝睇面前幼儿,渐渐想起了当年那诡谲伤害的大漠,想起了身边的初爱恋人,想起了那刻骨铭心、恩重如山的苍鹰,不知不觉中,眼眶微微发红。
一转眼,看赤蝇愣愣望着沙暴剑,她心生猎奇,问道:“小兄弟,你手上蜗牛剑是从何而来?又为何望着那柄断剑?”
赵火本已吓得傻了,被她这么一说,那里忍耐得住,顿时尖声痛哭起来。李书秀哭笑不得,拍了拍他脑袋,说道:“这位贩子伯伯,你哄哄这孩子。”又走向张千峰,见他早已在打坐练气,面现白光,真气腾腾,鲜血不再排泄。李书秀悄悄惊奇,心想:“此人竟然有这等自愈伤口的本领,绝非平凡人物。”
古谷罗托面露难色,但先前他与世人翻脸时不慎说漏了嘴,晓得没法坦白,只得和盘托出。
二僧喜出望外,合十说道:“多谢女人饶命之恩。”说完便想溜走,但张千峰怒道:“慢着!你们将我师妹擒到那边去了?”
赤蝇不知该如何作答,暗想:“这女人疯了吧,我怎地半点听不明白?”
她大惑不解,暗想:“师父活着时,常说剑中有灵,折断后便四散而亡。我以往倒未曾发觉,若不是这位小兄弟点明,我即便运功查探,也极难感知获得。”她回想起在哈萨克人村庄当中,安曼被六合真气附体,在大篝火旁翩翩起舞的场景,只觉不寒而栗。
李书秀道:“他在门中德高望重,你一见便知。你犯下如此大罪,本是极刑难逃,但我眼下网开一面,临时饶你不死。”
那二僧生性奸猾,贪恐怕死,本信不过李书秀会就此相饶,此时见她背对本身,当真是天赐良机,心生杀机,蓦地朝她拍出两掌。赤蝇早有防备,喊道:“女人谨慎!”隔空搅动蜗牛剑,剑气扰动,将那两掌阻了一阻,李书秀也不回身,甩手三剑斩落,剑气骤至,也将那二僧杀了。赤蝇一瞧,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道:“女人好技艺,是我多虑了。”
李书秀笑了一声,说道:“甚么‘回禀,禀告’的,我可当真生受不起,你还是说行了。”
曾钩大吃一惊,今后缓慢发展。李书秀一闪而过,来到他身前,剑如流星火雨,劈面而至,曾钩全瞧不清剑势来路,大喊大喊,运剑如轮,死命抵挡,三十二招一过,只听“嗡”地一声,他那牢不成破的沙暴剑断作两截,李书秀一招“白鹤虚飞”,刺入此民气脏,曾钩惨叫而死。
她问赤蝇:“小兄弟,你怎会如许的法门?对了,不知你贵姓大名?”以她蛆蝇尸海剑的功力,倾尽所能,这才稍觉剑中古怪,这少年感知灵敏,远胜本身,她心下喜慰,认定他是可造之材,又见他手持本门宝剑,便想问个清楚。
这通忧乃是藏剑冢中武功极强的一名大剑客,与那沙暴剑曾钩联手硬拼,李书秀若要取胜,殊为不易,她这十年来追捕叛徒,刺杀仇敌,经历无数恶战,早非昔日轻信旁人的少女,一见这通忧模样,便知贰心中筹算,干脆将计就计,反而将了通忧一军。
此中一僧忙道:“老衲全听我师兄战略,只知他要将那女子带往宫殿,至于所作何事,我却不知。”另一僧也妄图性命,语气恭敬,可委实不知详情。
曾钩退后半步,使出“沙暴剑法”,转眼间真气如飞沙走石,掩住利刃,卷向李书秀,这一招既可伤敌,又可迷眼,能力非同小可。李书秀对藏剑冢诸般宝剑习性了然于胸,自知应对之法,闭上双眼,手臂一振,无数剑气直飞出去,仿佛一面尽是尖刺的铜墙,顿时将那沙暴剑气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