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秀最喜替旁人乔装打扮,赶紧请缨:“我替于大哥剃去乱发,再披上一件像样衣裳,包管没人认得出来。”当下取出流星剑,使入迷妙伎俩,未几时便将于凡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扎上辫子,洗去脸上污泥,但见他约莫二十五岁年纪,脸颊肥胖,双目通俗,但仪表堂堂,绝非丑恶之人。苍鹰脱下长袍,披在他身上,如此打扮一番,顿时成了一名气度苍茫的燕赵侠士。万佩兰一见之下,心中更喜,紧紧搂住于凡的胳膊。
本来妙手对敌之时,两边势均力敌,不管如何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点穴。但他们四人齐上,竟似共同无间,能力无穷,一招以内便制住了于凡这等妙手。
九婴说道:“我们这就回堆栈,临时避避风头。万老前辈,你眼下也不忙返回合山,不如随我们一道同业。”
万佩兰哭出了声,扑上去抱住于凡,于凡身躯微微颤栗,但却并未用真气将万佩兰驱走。万佩兰抽泣道:“于凡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这辈子跟着你,你说好么?”
双姝闻言,赶紧上前互助,这四人固然从未联手抗敌,但苍鹰冲在前头,挥剑挡开于凡铁链,也不知怎地,安曼与阿秀面前一亮,竟俄然找到于凡招式中的大马脚,趁着九婴与苍鹰同于凡鏖战,二女同时出掌,砰砰两声,击中于凡肋骨。于凡正满身对于苍鹰与九婴,难以用心,护体真气顿时崩溃。贰心神一乱,被九婴欺近身来,指尖如风,封住他身上两门、天乙两处穴道,他再也难以站立,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苍鹰仓猝又补上了几处穴道。
李书秀颇感猜疑,问道:“二哥,你这信有甚么用?为甚么要用蒙古字写这些东西?”
苍鹰说道:“安曼,你伸手按住他的玉堂穴,护住他的心脉。二弟,三妹,你们别离按住他的灵台、印堂穴,我走百会穴。我们兵分三路,朝他丹田进发,在此会聚,你们两位功力比我高,故而得英勇精进,替我多担待些。到了丹田以后,你们随我引领,游遍心脉诸穴,足以摈除他的心魔。”
九婴喜道:“大哥医术如神,只怕比关山月强了很多。”
九婴面露忧色,笑道:“姐姐精通蒙古话,这密信写的还算不错。”
两人回房以后,九婴问冯叶华:“冯大哥,你与姐姐碰过面了么?”
一旁的万佩兰抢上一步,说道:“这位阿玲女人,你...你固然曾与他倾慕相连,但人鬼殊途,你莫要在缠着他啦,放他一条活路吧。”她情真意切,眼中含泪,语气诚心至极,可见对于凡非常体贴。
万益民大笑道:“你们这两个孩子,这般大喜之事,为啥要弄得哭哭啼啼的?走吧,这荒郊野岭,也不是说话的处所。”他见于凡武功绝顶,操行端方,对他极其爱好。又听九婴提及过此人出身,对贰心生怜悯。此时得了如许的夫婿,恰是求之不得。
于凡习练《五藏练气法》已久,内劲与浑身经脉密不成分,应用随心所欲,远非九婴、安曼身负外来内力可比。内劲鼓荡之时,从他体表穴道泄漏出少量,构成薄薄一层护体真气,足以偏转剑刃,抵挡掌力,保住本身不受内伤,如果加以应用,还能以之伤人。但于凡年纪尚轻,火候不到,护体真气不受操控,不分敌我,便是密切之人想要与他打仗,也会感到两人间隔了一层樊篱。
苍鹰长叹一声,捏住于凡脉门,探了探他的脉搏,说道:“这是走火入魔产生的幻觉,他觉得阿玲化作了幽灵,附在本身身边,如此他会感觉好受一些。”
九婴不忍动手伤了于凡,掌力何如不了他,但于凡早已失了心魂,对九婴狂攻猛打,招招拼尽尽力。九婴剑法奇特,一招一式皆出人料想,但于凡随便拆解,竟然浑不吃力。又斗了半晌,于凡猛地收回阴沉笑声,声音仿佛女鬼,他往地上俯躺,腰部扭动,仿佛一条毒蛇般朝九婴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