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已近云南地步,雄师水土不平,受瘴气困扰,多有得病之人,不得不在山间安营暂歇,段玉水医术高深,又有陶蛇、香儿互助,军中这等小病,原也难不倒他,只是此地气候凶恶,乃是六合之患,无可逆转,除非分开此处,世人方能病愈。李听雨无可何如,唯有派出探子,查探周遭数十里,以防有元兵追至。
老夫俄然流下泪来,说道:“此人行事可爱,全不将我们纳西族当人看。部下将士比匪贼还要可爱万倍,他时不时派兵过来,掠取我们盗窟粮食、金银、女人,虏小童为奴,我们如果抵挡,便是灭寨灭族之危。”
雪冰寒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与那赵烈大为分歧,乃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抗元义兵,被鞑子迫的走投无路,接连吃了好几场败仗,唉,真是苦不堪言,又在此患上沉痾,行军不得。老丈,我们有六万兵马,眼下在东北十里之处,可否来你寨中驻扎,借你宝地养养病?我们带着金银珠宝,毫不会认账。”
雪冰寒有些烦恼,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不成在山中久留。可若勉强上路,众将士病情减轻,死伤必多。”思考好久,说道:“苍鹰哥哥,你随我出去走一遭,找找村庄城镇,看看有无落脚之处。”
两人千恩万谢,出了寨子,雪冰寒见苍鹰也未几问,在他肩上悄悄一推,嗔道:“你晓得我要做甚么了?怎地也不夸夸我?问问我?好让我吹嘘一番?”
如此连战连捷,动静传出,蜀地豪杰也多有投奔,义甲士数激增,物质源源不断,反而阵容大涨。再行进旬日,终究获得军情,铁穆耳领二十万雄师进驻江南平叛,李听雨众兵早已撤走,残剩之人与他并非一起,也不成气候,元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但铁穆耳公然下了严令,不准元人屠城劫掠,因而江南虽经战乱,但一时也免于灾害。
雪冰寒深知雄师远征,踪迹难以藏匿,发起马不断蹄,缓慢而前。李听雨深觉得然,率雄师先走官道,在江南一带并无险阻。但是行至蜀地,便有元军反对。
老夫见他们不似好人,抬高声音,说道:“天然是那宋征王赵烈了。”
苍鹰哭笑不得,说道:“我是目瞪口呆,对你畏敬非常,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两人出了虎帐,雪冰寒观星听风,苍鹰探查人踪,走了十几里路,公然见到一座寨子,此中尽是土族住民,两人走入寨中,寨民见了他们,甚是惊惧,纷繁避而远之。
雪冰寒当即禀明李听雨,说道:“彻夜那赵烈必派雄师来袭,我们安营之处,有两个入口,对那赵烈而言,一远一近。此人不知我们切当方位,必派探子刺探,如此多数会走近路。我们可派兵埋伏在两侧,听我讯号,一举杀出,保管等闲取胜。”
苍鹰眼尖,见一老夫并未躲远,却似有甚么苦衷,上前作揖问道:“老先生,我们兄妹二人初来此地,不知有何不当之处,为何大伙儿如此惊骇我们?”
雪冰寒又问道:“那这附近另有甚么城镇村庄,我们可去那儿碰碰运气。”
但雪冰寒对敌军景象了如指掌,未雨绸缪,总能应对自如。而苍鹰、李若兰等领军出战,威势不凡,蜀地守军则远不如蒙元铁骑短长,追击而至,却接连被义兵挫败,灰溜溜的逃回城内,竟然就此避而不战。
两人发挥身法,行走如飞,未几时便走过4、五个纳西族大寨,雪冰寒将大话说了几遍,要求入驻,皆遭寨民回绝,两人神情烦恼,却也并不争论,怏怏退走,再吃紧返回营地。
雪冰寒问道:“老丈可知这赵烈在那边占有?”
苍鹰、雪冰寒心中一惊,忙问道:“不知老先生所说汉人强盗,又是何人?”苍鹰一边问话,一边担忧:“莫非小盛占有云南,名誉竟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