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亲贵众说纷繁,萧默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自打苏胜雪入殿门起,这已是第三杯。
“那……那容我先想想。”苏胜雪垂眸。
萧默盼着这一刻,已经盼了一年不足,万不能错失今晚的机遇。
殿中舞姬婀娜起舞,苏胜雪粉面含笑。
萧默沉着眼,勾了勾唇角。
“非也,畴前祁国第一美人叫曲尽欢,曲尽欢死了,她当了太子妃,这才成了第一,她是来我们燕国显摆的吗,没传闻使臣出使还带着夫人的,太子妃又如何,怎能如此抛头露面。”
“萧公子有所不知,胜雪虽名雪,却畏寒,这寒夜实在难过……”
“传闻祁国太子妃是祁国的第一美人,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萧默站在苏胜雪面前,此时苏胜雪已在桥末,身后便是深不成测的御湖。
二人徐行走上延长至湖心的长桥,站在桥的绝顶,湖风凛冽。
可廉耻在苏胜雪看来又怎比得上太子妃的位子!
萧默看了看苏胜雪,目光垂垂变得冰冷,从她描画那副画像起,她就安排好了这统统。
萧默一愣,她明显没推测苏胜雪竟会如此不知廉耻!
“殿下还对她念念不忘?”
苏胜雪的手环在萧默的腰间,趁萧默不料,悄悄解开了萧默的腰封,亏不能吃太多,有这证据便充足了。
“在宫里到处由着你,现在你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处所,这是在燕国,有甚么话,归去再说。”
那场飞来横祸,毁了曲家,那盆毒水,毁了曲尽欢,苏胜雪毁她面貌,萧默本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时候已不容她一步步为之。
苏胜雪说着,瞬时抱住了萧默。
萧默又看了一眼苏胜雪头上的步摇:“娘娘头上这双金步摇实在是人间珍品。”
萧默早就推测他们定会千方百计求凌浩部下包涵,此生可贵有景王府这块净地容身,岂能容苏胜雪踏足玷辱,何况那些前提本就没得筹议。
画中的眉眼,久未曾见……
“不……不是,我只是想随便逛逛,这燕宫里的路不熟,天又黑,既然萧大人来了,不知可否与萧大人同业?”
是一卷宣纸,出于猎奇,覃赫在案下悄悄展开,画虽小,却能让他一眼就认出这画像画的是谁,覃赫怔怔地看着,眉头愈皱愈紧。
苏胜雪妒忌曲尽欢,这是隋安城人尽皆知的事,太子私藏了曲尽欢的画像,太子妃苏胜雪晓得后恼羞成怒,受了此等欺侮,一时想不开在燕国投湖他杀,合情公道。
苏胜雪见身边来了人,并且还是萧默,立马换做笑容:“萧大人好。”内心再如何怨怼覃赫,覃赫也是太子,太子的位子如果丢了,她这个太子妃也得跟着不利,唇亡齿寒的事理苏胜雪岂会不懂,以是现在不得不藏起私怨,一心为覃赫着想。
“听闻萧大人是景王殿下的爱徒,是人间不成多得的青年才俊啊。”
苏胜雪不会甘心让燕国牵着覃赫的鼻子走,她一心想着要逆转这被动的局面,见不到景王,只好操纵萧默这颗首要的棋子,看谁能威胁谁。
林中夜来风轻,萧默带着苏胜雪往小径通幽处走去,四周喧闹无人。
萧默看向苏胜雪,扬唇:“娘娘才是人中之凤,有甚么话无妨直说。”
在燕国,她只要今晚这一个机遇。
萧默勾了勾唇角,当年淑贵妃将这双步摇送给她,可她并不喜好这等华贵招摇的珠翠,因而收在家中从未戴过,多数是抄家时,淑贵妃趁机拿了归去,再转赠给了苏胜雪,看来苏胜雪对此毫不知情,覃赫就没有奉告她吗?
苏胜雪虚假的笑意,萧默宿世见得厌了,收回目光看向前面:“娘娘离席,莫不是燕国的歌舞分歧娘娘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