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识药到辨药,从识毒到解毒,循序渐进,谈不上炉火纯青,起码摸清了些门道,兔子死得越来越少,老者的毒也跟着越用越深,解起来愈发困难。
比及衣服晾干,收下衣服考虑了一阵子后,萧默还是拿来了针线,将破了处所细细补好,折好放在凌栩的枕边。
老者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望天叹道:“她虽为女子,却不是个池中之物,为师承诺你的事没有食言。”
“莫非是气候太冷冻着了?”萧默自言自语,接着将兔子抱入怀中,悄悄抚摩着。
萧贵妃正悉心教她绣那桃花荷包,此时宫女小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娘娘不好了,曲将军……曲将军被抓起来了。”
“好一个燕君!”她怒不成遏,“这清楚是燕国的狡计,皇上如何会看不出来呢?”
她心急如焚:“爹如何会叛国,更何况还是燕国!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要去见皇上。”
“丫头心机深,老朽无从晓得,不过她之前着那么急着救你小子,以血入药连眼睛都不眨,现在你这都醒了,丫头如何反倒建议脾气来了?”老者看着紧闭的门,捋着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熟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默缓缓回眸,瞥见了屋门前的人,垂垂收敛了笑容,这一刻毕竟还是来了。
萧默在书庐和中毒的兔子间来回驰驱繁忙着,沉心于此中,能让她临时健忘心下的滋扰。
床边,萧默取出衣袖中的腰牌,这意味着皇权的金色格外灼目,她瞥了一眼凌栩,又望着腰牌微微苦笑,都是天意弄人!
萧默紧紧攥着那块意味着权势的帝王之令,握到手生疼,闭上眼,回想起那日在萧贵妃寝宫……
这一刻除了躲,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丫头?”老者又喊道。
她蓦地大惊:“出了何事?”
“丫头,我已经喂这兔子吃了慢毒,你尝尝能不能解。”
“再过几****就该醒了。”
凌栩轻声问道:“如何了?”
活着比甚么都首要,她还活着,她还能报仇,萧默心下畅快,看着兔子莞尔一笑道:“乖乖把药吃了,我承诺你,如果毒解了,立即放你走。”
本来凌栩就是燕君,她扯了扯嘴角,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打趣。
“你是在怨我把你们抓来试毒吗?那你就该好好吃药,等毒解了再来找我报仇也不迟啊,活着比甚么都首要,晓得吗?”萧默将兔子抱举在面前,当真地说道。
“没甚么。”萧默话语冰冷,抱着兔子起家,把兔子放回了笼子里,然后又将本身关入了书庐中。
萧默愣住了,怔怔自言自语:“如何会……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