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奶奶叮咛,奴婢……奴婢也不晓得。”
萧默暖和地看着丫环,唇角微扬:“迷药和毒药,一字之差罢了。”又沉了神采,冷冷地盯着那婢子,“说,为甚么要带我来这里?”
萧静坐起家来,见她身上还盖着被子,可见王氏此番应当是没筹算杀她或是折磨她,那将她迷晕带来这里又是打的甚么主张?
王氏带着身后的仆人进了院子,侧眼表示仆人关上大门,方才对萧默说道:“女大当嫁,姐姐不在了,你的婚事,我这个做姨娘的不能不放在内心。”
萧默一起走一起看,这宅子并不大,也没有多余的下人,常日应当鲜有人在此居住,既然没有多少看管,脱身就轻易多了。
萧默瞥了那碗粥一眼,淡淡道:“如何?想毒死我?”
“这桩婚事由不得你。”王氏淡淡道,“来人,送蜜斯回房,把她给我看好了,别的再清算间屋子,我要在这儿住下,过几日好送大蜜斯出嫁。”
“二夫人可来了,蜜斯她连奴婢都敢杀。”丫环跑去躲到了王氏身后。
萧默拿着碎瓷片,更加用力地压在那婢子的皮肉上:“你是要命还是要听你家二奶奶的话,明天敢对我用迷香,你我之间已经没了主仆情分可言,在我萧默眼里,叛变主子的主子,死不敷惜!”
王氏会安甚么美意,问不出个以是也罢,当务之急是要脱身。萧默渐渐站起来,往门外看去,这丫环是带着两个仆人来的,既然有人把门,就不得不消下策。
丫环低眼一看,吓得顿时松了手,粥碗打翻在地,声响轰动了内里守门的人。
萧默与王氏瞋目而视:“你休想!”
王氏对劲地笑了笑:“这就对了,现在默儿冰雪聪明,怎会不懂识时务者为豪杰。”
“说吧,抓我来做甚么!”萧默淡淡道。
萧默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乌黑,只要那扇窗户微微透着些亮光,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王氏身后的婆子端着喜服走到萧默面前,呈上衣服,鞠身:“大蜜斯。”
“蜜斯,这粥真没毒……”
萧默敲了拍门,内里没有回应,万籁俱寂,只要阵阵虫鸣声,应当没有看管。
趁丫环喝粥之际,萧默悄悄绕到了她身后,拿出袖中的碎瓷片抵在了她脖颈间。
不管婢子说甚么,萧默都不为所动,挟持着丫环渐渐挪着步子往门外走去,逼着两个仆人连连后退。
“吃!”
“默儿,我们萧家固然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但毕竟是末流商贾,出了水云县一样被人瞧不起,张家是官宦人家,二娘这也是为你好,更何况张大人的夫人客岁就没了,你去了是做正室,不会受委曲。”
“蜜斯说的那里话,奴婢如何敢。”
“还不快把门翻开。”萧默盯着那两个仆人,手上更加用力,不让这婢子流点血,当她只是做做模样吗?
“别动!”萧默挟持着丫环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着冲出去的仆人,“放我走,不然我这手一抖起来可不知轻重。”
“这是在哪儿?”萧默自言自语,回想起之前产生的事,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不由自嘲,她又一次被贴身丫环给暗害了!
“前几日刚从牢里出来,还想出来?那你就抹了她的脖子吧,二娘我在这儿盼着呢。”王氏可巧呈现在门前,抬手清算着发髻,一脸无所谓,身后还跟了很多人。
王氏没有作答,伸脱手指挑起萧默的下巴摆布看了看,“我们家默儿就是斑斓,难怪连县令大人都对你一见倾慕。”
下了床,萧默摸索着走到门前,拉了拉门,闻声了锁响的声音,明显是上了锁,又试着推了推窗,这窗户也被从内里钉得死死的,王氏是筹算把她监禁在这里到死?那何必给他高床软枕,以她和王氏的恩仇,给间能遮风避雨的柴房当樊笼都算是王氏有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