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曦朱紫安排入宫的帮手,姐姐竟现在才晓得,可惜,白搭了一番苦心。”
萧默翻看驰名册:“这些都是那日没去摄政殿的?”
只见那婢子捧着锦盒左顾右盼,似格外谨慎,脚下步子仓促。
“是。”小六应了声,排闼出来了。
她看很多了,见很多了,且不说曦朱紫现在不幸是因畴前无宠,就算是宠冠后宫之人,圣眷如烟云,一朝散了,爬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现在太后的人已经盯着青竹轩了,未免给曦朱紫添费事,萧默每次送东西去都未曾久留,放下东西便拜别了。
不远处的假山上,安贵妃披着大氅站在亭中,目睹了萧默的冷拒,皱着眉,忧心忡忡。
安贵妃展开眼,看着丽妃的目光分外凝重:“你的意义是……”
“你我联手,对于萧默。”
“娘娘快看,那不是曦朱紫的宫女翠儿吗?”斑斓指着假山下疾行的人影。
“甚么?皇上犒赏阿谁贱人!”安贵妃惊怒。
要不是那日景王和凌天旭同时招大臣议事,还真无从晓得朝中有多少人没有一心向着景王,现在看这名册上的官员很多,不止丽妃的父亲一个。
“娘娘息怒,皇上如许做,多数是看在萧保护的份上。”
安贵妃深合上眸子,煞是痛心。
“萧大人,萧大人……”
“就算萧默帮她又如何,她是个罪人,还希冀能活着出青竹轩?”
“本宫瞥见了。”安贵妃话音冷冷。
“撤除萧默,于你于我于太后娘娘而言,都是一件功德,姐姐何必为了与mm挣那么一口气,而眼睁睁看着曦朱紫踩着你我往上爬呢?”
斑斓见萧默这般冷酷,只好实话实说了:“萧大人恐还不知这宫里的风言风语吧,萧大人初来乍到,不知这流言流言有多费事,三人成虎,若萧大人肯与贵妃娘娘为友,娘娘自当为萧大人排忧解难。”
忆起这好笑的话语,萧默勾了勾唇角,终归是太懵懂无知,几句花言巧语就信得深了,从祁国的太子妃到叛臣亲眷阶下囚,云端坠落的痛,刻骨铭心。
“萧大人,这是嫔主给萧大人的雨霁茶叶,方才大人走得仓猝,嫔主一时忘了,特让奴婢送来。”宫女说着,奉上锦盒。
出竹林时,萧默回望了一眼雪中的青竹轩,这粗陋之处住着一个被冤枉的妃子和一个无辜的孩子,深宫,恰是这般无情。
斑斓快步挡在了萧默面前:“萧大人留步。”
萧默一昂首,那叫斑斓的宫女又呈现在面前,笑意盈盈,悄悄一欠。
紫庆殿外下着鹅毛飞雪,北风袭来,小六不由打了个颤抖,问萧默道:“这大冷的天,萧大人如何不出来啊。”
“畴前是不能,现在可不一样,萧默说甚么皇上听甚么,保不齐他哪天就让皇上放了曦朱紫,到时姐姐可就追悔莫及了。”丽妃站到安贵妃身边,转眼看向安贵妃,浅浅一笑。
萧默抽暇去往青竹轩,送了些炭火和御寒的衣物,前次见梓依衣裳薄弱,猜想内府的人常日里定没少虐待曦朱紫和梓依。
安贵妃怒不成遏:“那贱人几乎害了本宫的启儿,本宫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萧默竟给她雪中送炭!”
“只是些无中生有的话,不敷为惧,多谢贵妃娘娘的美意,告别。”萧默移步拜别。
安贵妃放心不下,随后也亲身跟畴昔想一探究竟。
北风中,萧默叹了口气,化作白雾袅袅。
安贵妃的神采已经阴沉至极:“你想如何样?”
“恰是,主子废了好大的工夫才探听齐了,多数是称病没去。”
萧默看了一眼关着的殿门,面无神采淡淡道:“文王在内里,恰好,你把这送出来给文王,千万别说是我让你探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