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聪明了一世,可惜胡涂了这一时,老爷和夫人都没了,蜜斯也不该活着。”
曲尽欢目光如炬:“快意你!”声音垂垂嘶哑。
留住了太子,淑贵妃松了口气,又对泰宏帝道:“皇上,本日是赫儿大喜是日子,别让倒霉的人扰了丧事,我们持续吧。”
日落傍晚,残阳泣血,映着桃花如烈焰灼烧般红艳……
覃赫眉宇舒展,看了一眼淑贵妃,深合上眸子,点了点头。
“欢儿,这些桃花是我亲手为你种的,喜好吗?”
“小怜快住嘴,娘娘和曲府只是表亲尚且受了连累迁入冷宫,可见此事干系甚大,还是不提为妙,二位蜜斯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了。”宫女容儿抱着一个女娃走到门前。
曲尽欢唇角微扬:“想死还不轻易,可我如果死了,曲府高低几十口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哪怕是春季,静思宫里也看不到一点朝气,屋宇破败,没甚么奴婢,院中只要一个末等宫女在扫着地,清冷苦楚。
“太子!”淑贵妃心急如焚。
皇城当中,入眼皆是喜庆的红色,唯她曲尽欢着一袭白纱裙,蕉萃削瘦,肤不由衣,迟缓地往御湖边走去,在她身后倒是一片桃华灼灼,素衣繁花,格外清楚。待波纹安静,水中模糊倒映出她灼伤腐败的侧脸。
红颜逝去正如这飞花翩跹,无声无息……
“奴婢和蜜斯主仆一场,也不忍蜜斯死得不明不白,实在这杯毒酒是太子殿下赐给蜜斯的,以免今后蜜斯会呈现在太子妃面前,惹得太子妃娘娘不欢畅。”快意笑容满面,清算好酒具,若无其事地分开了。
萧妃急道:“好了都别说了,还不快去找找,尽欢生性要强,还不知会闹出甚么乱子,曲家一门只剩下尽欢尽愉姐妹俩了,本宫能做的就是替姐姐和姐夫照顾好她们姐妹。”看了看容儿怀中的女娃,感喟道,“尽愉还小,尽欢如果出甚么事,本宫可如何跟姐姐交代啊。”
曲尽欢跪着,举杯遥敬天上:“爹、娘,你们放心,只要女儿还活着,曲家满门就不会枉死!。”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皇城角落的静思宫,可贵的沉寂之处,倒是嫔妃谈之色变的冷宫。
一旁的仪妃天然晓得此中的端倪,也知泰宏帝的愤怒不过是因为惭愧而躲避,因而单独喝酒,冷观统统,寂静不语。
“小怜,尽欢呢?”萧妃拉开门问扫地宫女道。
来的是她的贴身丫环快意。
曲尽欢支着地站起,胸口突然绞痛,跌坐了下去,只觉嘴角排泄了一股热流,伸手沾来一看,竟是鲜血!看着地上的酒壶和酒杯,曲尽欢豁然了然:“这酒有毒!”
“也只要你这么大胆,敢在御湖边种这片桃林。”
“大蜜斯,大蜜斯……”
殿里人声喧闹,乱作了一团,泰宏帝神情凝重,看着像是在走神,并没究查睿王的拜别。
曲尽欢怔住了,颤颤地抬起手抚着伤疤的边沿,近乎猖獗的喊着:“不!不……”
殿旁的一个身影快步冲了出去,从那空出的席位看出来是睿王秦昭,睿王离席连号召都没给泰宏帝打一个,这可吓坏了睿王的母亲贤贵妃,恰好贤贵妃又是个怯懦不敢言的人,只好悄悄地等候着泰宏帝的发落。
祁国泰宏二十四年,太子大婚之日,普天同庆。
前朝灭,烽火起,多国分立已二十余年,数年前烽火才逐步散去,天下局势趋于安静。乱世以后仍有九国并存,此中中原祁国边境最广,东燕国力最盛,祁燕并列九国之首,相互管束,各国得以保持着大要的战役。
慧妃感喟:“在场的谁都晓得曲尽欢绝非普通女子,更何况皇上先前刚宽恕了她的罪恶,人没了,当然要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