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马场核心再走半晌,终究到了三丈高的宫墙下。三人进了墙下草丛,沈冰刚要射出飞爪矛钩,却被秦雷一把按住。他立即警悟,顺势仰躺在地沟里,一动不动的屏住气,便闻声一小队巡夜的兵士谈笑着从远处过来。
沈青揉了揉眼睛,发明那薄薄的锯条,已经完整没入铁杆当中,眼看就要将其锯断。沈冰见他大张着嘴巴,伏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早就把这雕栏锯断了八成……”沈青这才明白了甚么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母亲为何不让孩儿出去?小弟和瑾姨娘都被禁足了,我怎能不去看看呢?”这是秦霑的声音,“五哥把我与小弟普通对待,我可不能让他看轻了。”
三人当中,只要秦雷进过内宫,他当仁不让的在前头开路,轻手重脚的带着两人钻进了假山怪石当中,毫不踌躇的顺着园林中的小径前行。见他信心满满的模样,沈冰两个神采大定,些微的严峻也消逝不见了。
周朱紫柔声道:“太后说王爷不必操心她的安危,三天后的详细环境,不是她能瞻望的。但处理之道不过两种,擒贼擒王,或者挽救陛下。”
三人非常顺利的到了一个无人看管的院落前,秦雷凝神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只见上面写着‘蒹葭院’三个字,细心回想半晌,他才晓得,这里是老六母亲、周朱紫的寓所。这位妃子乃是浣衣局的宫女出身,昭武帝一次可贵的人性发作,让她有了身孕,这才晋位为朱紫,离开了体力劳动,成为备受萧瑟的天子后宫中的一员。
秦雷欢乐道:“如果能逮到那厮,倒要记你一功!”
沈冰不在屋里,直到秦雷将最后一把匕首缚在小腿上,他才排闼出去,抖了抖浑身的白雪,朝秦雷轻声道:“又下雪了。”
秦雷三个翻墙蹩进院中,院子里的下人已经睡了,只要东配房里还亮着灯。三人溜到墙根下,便听到内里的说话声……
秦雷温声道:“姨娘只需唤我小五便可。”说着又浅笑道:“小子踏雪而来,姨娘好似并不料外?”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人定,酉时。”远处模糊传来皇宫中的更颂声,也惊醒了熟睡中的秦雷。
内宫由大内侍卫值守,御林军也进不去的,是以那身明黄甲胄也没了感化,三下五除二脱下,仅留下贴身的软甲。他将带进宫来的承担翻开,一身夜行衣和几件特种设备便闪现出来。
秦雷三个顺利的趴下金水河,顺着河道到了宫墙根下,这才趴在地上稍作安息。从腰间取下蒙着白布的皮郛,抬头灌一口,辛辣的老烧顺着喉管进了胃中,让有些冻僵的身子重新热了起来。三人这才把脑袋凑在一起,沈冰小声道:“墙前面是一片波折林,专门防着翻墙的。”这话是说给沈青听得,三人中,只要他没进过华林苑。
说着表示沈冰让开位置,他便爬到低矮的水门前,抚摩着一根根儿臂粗的雕栏,最后在右数第二根停动手。见他左手后伸,沈冰从速将一把小锯递在他手中。
周朱紫责怪的看了秦霑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支凤头令箭,双手奉给秦雷,慎重道:“除了看管紫宸殿、慈宁宫、瑾瑜宫的乃是东宫侍卫,其他的都是大内侍卫。这是太后的信物,凭此能够号令大部分侍卫。”说着严厉道:“太后但愿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让我皇家的丧失过分惨痛。”
彻夜有雪无风,大雪纷繁扬扬下着,四周万籁俱寂,只收回沙沙地落雪声,仿佛无数春蚕在啃食桑叶普通。沈冰在头前开路,沈青拿着个小笤帚在前面打扫陈迹。秦雷被两人护在中间,猫腰顺着墙根,很快溜出了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