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宁不急着答话,下床哈腰提鞋,把那幅字取过来,缓缓展开,探听望着他:“我是不是没有说错?”
他的声音罕见的轻柔,琬宁害羞回望着他,一双眼里早出现蒙蒙水雾,怯怯问他:“那我也是至公子的百姓么?”
他让她耻辱,不但是本身耻辱,亦为他耻辱,她十几载的经历中还难能了解此道,成去非正想同她说话,却见她死死捂了脸,遂咬着她耳朵幽幽道:
好半日,成去非都只是伏在她肩头粗喘,一动也不动,两人就以如此堆叠的姿式,躺了好久,等他喘气渐平,才将琬宁翻过身来,悄悄揩去她眼角泪水,低声笑道:
“我从未在此事上得如此欣喜,还要多谢小娘子成全。”
他不过调笑,琬宁却寂然端坐:“至公子的道,是天下百姓,是江山社稷,这世上另有比这更难追随的道么?”
成去非抬头轻吁一声:“你可知有些事情,兴趣一过,便风骚云散,很难复兴意的。”
他睁眼看了看她,表示道:“你往我身边来。”
“你过来听听,”他垂目看她,顺势让她紧贴上来,“闻声了?”
琬宁胡乱摇首,声音里尽是委曲:“我看不到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