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严兄方才跑那般急,抱头鼠窜罢了!”
虞归尘上车后偶然打帘瞥见前头成去非的车驾并不是往乌衣巷方向回的,遂叮咛家仆:“追上至公子。”
等成去非从台阁中出来时,檐下扯断珠帘普通,寒雨萧萧不成闻,冷暖交会,成云致雨,只是这阴霾密布的天空中,建康的王气是否能安然延祚下去,那个也不能瞻望。成去非立在檐下有顷,任凭雨线随风打湿他广大的衣袖,看了半日的风雨,一众尚书郎在他身后难辨其心中悲喜,便也都沉默而视面前潺潺雨幕。
一文钱难倒豪杰汉,他不问政事好久,竟也感觉朝廷到了纳履踵决的地步?成去非心底喟叹,并不肯正面答复他,只道,“你这本就是钻山塞海的事,不要顾虑其他,尽管去做,做成了,利在千秋,望史大人经心。”
那么既如此,百官心中疑虑便也尽归尚书令一人身上,木心石腹,臣心如水,诚国度虎伥之吏,折冲之臣,然就此落空禁卫军大权,尚书令到底是为邀何名?惠而不费,唾手可得,大家皆愿为之,而不赀之损,心甘甘心受乎?
说着目光仍落回几案,手指微微一点:“这‘人字形’分水堰如何说?”
“下官听闻朝廷现在物力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