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本纪 > 222.二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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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这才醒神,她确是胡涂了,只当至公子多少是偏疼琬宁,几乎健忘她家仆人并非是那长情之人,既几月未至,怕是琬宁已失爱于他,现在多说无益,只能咬牙回声再度扭身奔了出去。

“张茂之,历山阴、建康令,善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爱护,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因他离得极近,琬宁在视野一刹的腐败中似是看到甚么,一晃而过,许是目炫,她便游移地伸出双手,悄悄抱住那颗头颅,手指扒开他鬓边青丝,几茎白发再无可疑地入目惊心,他亦尚芳华,不到而立之年,乌衣后辈,繁华繁华,本不该早生华发,琬宁眼角不由再度固结了大颗的泪滴,如同草露直坠,她旋即松开了双手,死死捂住嘴唇,掩住了半张面,只留一双晶莹泪目动也不动凝睇着他。

她本无需相问,因他已踱步至面前,极其随便地替她拂去了盈盈花瓣。他身上的气味她熟稔如昔,正因乍然重得,她只剩心慌狼籍,目底是萋萋芳草,纷繁落英,唯独无他。

待把琬宁卧于床榻,成去非才发觉她面色惨白似雪,满额的虚汗不住,倒是牙关咬紧,不省人事,一旁那灵醒的丫头已备好热水,拧干了手巾递了过来,成去非并不急着接,一面去按她人中,一面解了她腰间飘带,少顷,见琬宁面色似有回潮,方特长巾替她抚拭。

四儿请的恰是本日未坐班的太医,其居便在乌衣巷不远处,等赶至成府时,琬宁已在成去非不住轻唤中悠悠转醒,却仍然恍忽有力。

“琅琊太守、梁州刺史,考成为一州第一。”

不觉间东风返来,春水春鱼,春汀春雁,天光妍和,芳菲发越,江南之地已可晴眺春野。就在邻近上巳节,皇室贵族、公卿大臣按例筹办一年一度曲水宴之际,岭南却传来殿下突然薨逝的动静,有识也好,无识也好,时人不免一番嗟叹,仿佛此乃早可预感的公开究竟。昔日座上客,本日阶下囚,金枝花萼,一缕芳魂,到底就义于几无火食的蛮荒之地,细想自有公道之处,凡是放逐岭南者,向来罕见存活者,刻毒的天然之道,并不因崇高或卑贱的身份而有所辨别待之。不过换言之,此时的殿下已不再是殿下,东园秘器自与其再无干系,本该礼同皇子的葬仪也化繁为简,尸首葬于鸡笼山,不设祭,不入成氏祖坟,头七后,百官不具素服。

“至公子当真一点情义皆无?”琬宁多有蕉萃,一张面孔白得几近透明,两颊上却浮着病态的一晕嫣红。她不管从那边去细究,皆不成得他分毫的悲离,既如此,她不能不去设想当年韦兰丛的瘗玉埋香,他是否也如本日般冷酷,或者更悠远些,她本身灯枯油尽的光阴,他是否肯为她有丝缕的记念?

人间欢爱,于乌衣巷的至公子,许真似浮云空渺渺,而她,却只愿酩酊,冷凄凄于心底酿织着无序的梦,风雨归她,孤寂归她,许有一日,她也可瞑目含笑。

直到四儿悄悄上前,低声奉告她:“至公子来了。”琬宁置若罔闻,坐在花树下,如同一尊玉像。四儿不得不接连反复两次方才的话,琬宁方稍稍抬首茫然问:“是谁来了?”

他的刻毒与凉薄,悉数彰显于他波澜不兴的无谓言语当中,他还是淡然如此,却不测悄悄续了一句:“即便如此,于你,我是否有情义可言,你也当真全然不知?”

既得了药方,四儿立即奔去找杳娘煎制,成去非则命两名婢子在阁外相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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