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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韵茶坊至那座阴沉可怖的鬼园,间隔实在是过分悠远,云阳府马车悠悠紧随在那些督卫身后,也没过量久便走进了这片静街暗巷里。
鲁老看着那座冷僻败落的将军府的石壁,俄然浅笑起来,说道:“若真是如你这般所言,想来本日实在不枉此行,竟然能够遇见劫后余生的将军府旧人。只是不知,你小子对此是多么设法?”
鲁老微微侧目,垂眼深思半晌过后,缓缓点头说道:“那些人脱手极其判定狠辣,实在过分无迹可循,即使老夫在江湖里横行无忌这么多年,也很难能够窥出甚么。但在有些方面能够想见的是,那些人很有能够出自军旅,或者曾经在边陲有所磨砺,不然那股无认识里披收回来的杀伐气度,绝对不是普通江湖客能够具有……”
但本日的望烟巷里格外温馨清幽,静到与李兰初来时实在没有任何辨别,静到马车辘辘声有若雷鸣,静到初夏暮风吹过街道旁的枯枝败叶的声音有若松涛,在长巷里竟看不到任何暮色已晚而归家的行人,乃至连孩童嬉闹的声音也没有,仿佛除了沉沉暮色和肃杀之意笼着的街巷外,其他的都不存在,静到要死。
天气已晚,暮风轻拂,望烟巷里盈满着极其压抑的味道,一片温馨。
李兰坐在窗畔前,眺望着明丽暮色下仍然冷僻如墓园的将军府,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阴沉里的时候气味,另有那些已然被时候埋葬的本相,俄然感觉有些难过,固然只是很长久的时候,便被他从内心驱走,然后沉吟说道:“如果能够对那些将军府旧部有所帮忙,我会请鲁老你脱手的。但现在局势未明,谁也不晓得那边究竟躲藏着多少右督卫精锐,如若冒然行事只怕会得不偿失,还是静观其变成好……”
车厢里,李兰的情感则不像内里风景那般安静,眉眼间尽是浓浓的不解与迷惑,沉默了很长时候,然后望向身畔的白叟问道:“鲁老居于江湖这么多年,先前在茶坊里,可曾看出那些人是何来路?竟然能轰动堂堂右督卫亲身查办?”
望烟巷在京都里的偏南边向,巷里从凌晨至日暮都有着很多来往商贩与走街串巷的闲人,故而连平静都算不上,天然没有甚么风雅可言。
但是话音尚未落入暮色,马车前的静街暗巷里俄然间有阵阵厉吼嘶鸣的声声响起,惊破暮色,惊破百无聊赖的白马,惊破青年眉眼间如潭的安静,惊破先前其间的一片死寂!
火线的那座将军府埋没在暮色里,埋没在蔓蔓青藤里,透过窗帷,只能恍惚看到无数风雨侵凌过后的败落石壁,却不晓得究竟会有多少右督卫同是埋没在看不见摸不到的暗影里,觅机而动。
暮色萧萧兮鬼园寒,槐叶落在空中,天然被常日巷里积蕴的灰尘染脏,北风骤起时,无数刀光剑影映在败落的石壁上,班驳人影在上面摇摆而生,仿佛京都里极负盛名的丹青影画。
李兰微微怔仲,有些不解地问道:“鲁老的言下之意是……?”
窗帷掀起,李兰抬眼望向那座陈旧的鬼园,想着昔年其间的盛景,想着那些血腥而阴沉的故事,再想着先前那些人的特别,内心的不安愈来愈为浓烈,沉默了半晌后,说道:“再过些光阴便是骠骑将军的祭日,如此看来,那些人应当就是那座将军府劫后余生的旧部了吧。”
鲁老眸色俄然间变得极其深不见底,沉默半晌后,说道:“能够让右督卫精锐如此布局,请那些将军府旧部入瓮,想来那座鬼园四周里早已积蕴着很多风雨,就算那些人真的能够称之为江湖妙手,恐怕在其剿灭下也难以逃脱出来。只是如此一来,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