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嫣明显苦衷重重,但还是勉强暴露一丝笑容,抬手表示李兰坐下。
姜若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方缓缓说道:“实在公子做我的先生,对公子而言,倒是要比刚才还要凶恶百倍……”
“女人抬爱啦。”李兰口气非常的平淡,仿若方才出唇,就熔化在了风中普通,“李某既然有先生之职,那么女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说甚么有关无关的。请女人明言,李某如有可解惑之处,必然极力。”
东方尚未见白,屋外攸忽响起拍门之声,李兰不由怔了怔,方仓猝起家穿好衣衫,随便将披发一束,披了件皮裳,顺手又拿棉质布巾擦了擦脸,这才快步走到门前,开了屋门,本来是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的身影在中间树枝间闪了一闪,呈现在姜若嫣的身边,固然面无神采,但眼中的神采,清楚是很烦恼将人给追丢了。反而姜若嫣仿佛早晓得是如此成果,并未多说甚么,交代几句后,便与李兰一同上了马车。至于那些灰衫人与硬弓手倒是悄悄隐没。
听及此话,姜若嫣不由莞尔一笑道:“此地不便久留,我们只能是夜行赶至驿站了,只好委曲公子一次了。”
李兰眸色深深,实在姜若嫣的身份他早有所猜想,能居住驿站之人起码也是官家以后,故而他并未心生讶异,当下温言道:“叨教女人,此处驿站但是去往皇都必由之路?”
李兰眼睑微微垂着,悄悄地聆听经风而来愈见聒噪的“乐声”,很久无语。或者他应当有所作为,比方冲出来揪其耳朵,照着那张可爱的脸上饱以老拳。但是他宇量并非如此狭小,知其可为而耻为,何况多事之秋且需收敛意气,故而被这诸多烦怒搅得心神不宁的李兰无外物萦怀间,不由忆起那沉沉夜色中的暗害来。
李兰稍稍有些怔住,半晌后,他暴露一个温和的浅笑,“忠君之言,岂敢相负?”
这时那些灰衫人已然打扫完疆场,将那些另有几丝余息的仇敌全数砍死,听及此话,不由帮腔道:“先生你且放宽解,这路上啊,有我家蜜斯在,甚么牛鬼蛇神都近了先生的身。”
李兰沉吟了一下,道:“如此而言,那就是说杀手并非晓得我们的线路,故而只能在统统必由之路设伏,那我们也不消过分焦灼,只怕是……单单此路有伏!”
“不知深夜拜访,有何贵干?”
姜若嫣怔了怔,咬了咬牙道:“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