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容止停顿了一下,方持续说道:“但在第二年开端,神机营各司的箭羽耗量较之往年略有增加,虽说平素演武常有耗损也不奇特,可在同年衣胄与军弩的耗量也是耗损得极快,报备数量整整多了半倍不足,如果遭遇战事也情有可原,但在那年我但是传闻神机营未有皇命谕旨,反而是新任主将高三山以磨合禁卫为由,兵部那边批下很多晌银呢。而在上月中旬,神机营刚好向左督卫报备了一批箭羽耗损用量,想来不但仅是柴炭,先生这里甚么都缺呢。”
账目本来就放在李兰身侧,自但是然俯身畴昔拾起手书看了起来,成果没看到一半,已是神采沉如一汪寒潭,当下腔调清冷道:“你有何见地,照实说来吧。”
自叮咛云阳府亲卫去了采办司后,公然不失李兰所望,一应账目尽皆搬回了主将营帐。各营主将帅帐遵循左督卫常例依山上缓坡而建,共分三进院落,每进院落各有其职,皆需拾阶而上,至于账目则径直送往到了起居静院里,林林总总的铺洒了一地,自全长安相请而来的账房先生便在笔墨纸砚服侍之下,翻读查对着账目。
李兰略低了低头,沉默无语。正迟疑间,一个安稳的声音俄然响起:“不尽然吧?鄙人就感觉有些账目实在有可疑之处!”
老账房满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头瞪着那人。
静院里树影班驳,草坪间稀有人合围才气抱住的大树,石径两侧没有任何神机营禁卫的身影,风从院外来,模糊能够听到书卷翻动间带起的纤细颤音,不断于耳。
生硬的氛围持续着,那乃至比如火如荼地行事更令人难受。李兰的眼锋,现在正倾泻在那些忙得热火朝天的账房先生身上,固然被他谛视的那些人因为伏首的启事,并没有看到这两道锋利的视野。
那人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道:“蔡某鄙人,添居为恭王府中师爷。殿下传闻先生有了难处,这才派我来给先生打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