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时候,得知女儿有身的李大娘也提着鸡鸭鱼蛋上门了。
李大娘瞧闺女满脸红光的,方才半子态度也殷勤得很,才放了一半心,接着又忍不住替丽娘担忧起来,“闺女儿,娘和你说啊,女人家有身了是大事,但你该重视的还是不能忘,可别让旁人钻了空子。半子现在有闲钱了,盯着的人多着呢!”
李丽娘边想着,边把捞出来的丸子放在竹篾上晾着,拿筷子戳了一个筹算本身尝尝咸淡。
李丽娘也喜笑容开,眼眶含着泪,嗔他一句,“对,是我有了,又不是你有了,用得着这么惊奇嘛!”
黄执被逗笑,方才因沈蓁蓁没接话而产生的些微失落也散尽,他嘴角噙笑,“那我下次配些不那么苦的药。”
更何况,她还真不感觉做不了妯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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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年纪了,还被阿娘握动手叮嘱,李丽娘眼热热的,“哎,晓得了,我都听阿娘的。”
她也不吞吞吐吐表示,干脆把话直说了,“莫说别处,你家里头不就有一个?那模样长的,别说男人了,便是我一个老太婆也忍不住多瞅几眼!”
黄执同阿爹说了丽娘的环境,便回身跟着沈蓁蓁二人一道往覃家去了。
话音刚落,门顷刻间开了。
“丽娘总算熬出头了,你有孩子我就放心多了。你这一胎可得把稳喏,千万别像前次那样不把稳!有甚么事,就叮咛半子去做,可别本身瞎操心。”
暴露一张端方明朗的脸,恰是黄执,“沈女人,出甚么事了?”
覃三寿是个疼媳妇的人,哪怕丽娘这么多年无子,他也是筹算过继,从没想过休妻或是纳妾的。
沈蓁蓁的娘亲沈夫人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虽出身医药世家,但向来才名在外,颇受本地高雅之士的追捧。琴棋书画,沈夫人无一不通,样样很有成就。
李丽娘发笑,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娘,你说啥呢!我和三哥把蓁丫头当mm的,三哥连蓁丫头的嫁奁都偷偷备好了呢!”
李大娘才乐呵呵鼓掌,“对!就是郎才女貌,天上月老系的红绳。”
回屋子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亡妻的牌位前,取了三支香,一边拿火折子扑灭,一边同亡妻絮干脆叨,“阿慈,你可要保佑我们执儿娶个称心快意的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儿子。那我就是立即去陪你,也没得担忧甚么了……”
来不及细想本身现在莫名的不爽,覃九寒已经伸手不着陈迹将沈蓁蓁的手拽了返来,对着黄执描述起了嫂子的环境。
“不错不错,你小叔子是个有出息的,配那女人正合适。就像戏本里说的阿谁……”
覃九寒和沈蓁蓁相视一笑,皆是替李丽娘欢畅,喜气洋洋道,“恭喜姐姐姐夫。”
沈蓁蓁平日和丽娘最亲, 才不肯在家里干等着, 也非要跟着一道去找大夫。
说罢,便要回身去取药箱。
领返来也就罢了,初时还说要寻个夫君嫁出去,现在倒是自个儿护上了,就如护着小鸡崽似的,连躲懒不出门都要管着。
说着,把手里的草药递给身边的覃九寒,然后朝身后红着鼻尖的小女人一笑,“这回的药,沈女人临时吃着。下回必然不那么苦了。”
黄执听了,暴露个笑来,女人家无端呕吐的症状,不过就那几个病症。覃家嫂子年纪悄悄,总不会是甚么急症才是。
覃九寒禁止不住,只好拿了披风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撑着油纸伞,一道走在漫天的风雪中。
唯独快当爹的覃三寿愣在原处了,过了半晌才谨慎翼翼围着李丽娘,手脚都不敢乱动了,傻乎乎直笑,“丽娘,我们有孩子了!你有了!”
沈蓁蓁也昂首应和,“对啊对啊,就是有点苦。”说着还吐吐舌头,表示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