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心无愧!”覃九寒抬眸扫过现场世人,无所害怕,道,“刘兄口中各种,我皆未做过!大人如果不信,大可去锦州府青楼楚馆问一遭,我可曾踏足烟花之所?”
柳学政几近不假思考, 便同意了对方按兵不动的建议。
他倒还算有些小聪明,没直接说,我妒忌覃九寒做案首,反而找了个大义凛然的来由,替第二三名的门生讨公道。
有的秀才乃至抚掌道,“覃秀才所言极是。我们读书人,手底下见真章,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让旁人看笑话!刘兄你不若也将你的院试文章公之于众,让我们在场之人评判,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公然,刘冲涓滴没能贯穿柳学政的企图,豁然指向人群中的覃九寒,大义凛然道,“门生是为天放学子讨一个公道!敢问柳大人,覃九寒其人操行有亏,如何担得起案首之名?傅兄、钱兄皆是才高八斗,不过是策论略输一筹,为何屈居覃九寒这小人之下?门生不平!”
刘冲此时也晓得了,比文采,他是比不过覃九寒的,傅秀才和钱秀才倒是能和覃九寒不分伯仲,但两人皆是怯懦如鼷之辈,必不肯意做出头之鸟。
覃九寒也不假何为么谦逊,直言道,“刘兄对我的学问有所思疑?那还请刘兄指导指导,想来,此番院试三甲的文章,刘兄必定已经看过了。”
更何况,覃九寒骨子里就不是个谦逊的人,他虽不自大,但向来感觉人间大多数人都不过蠢货罢了,任人把持,极少数人才值得他操心机罢了。
这一遭,覃九寒不但算准了他想要窜改名声的火急,也算准了幕后之人嫉贤妒能、打动易怒的脾气,更拿捏住了百姓的猎奇心。
两人赶快出来表态,“刘兄所言差矣,这案首之位,是柳大人和众位大人商讨所定,天然是再公道不过。更何况,覃秀才的高文,我等已然拜读,甘拜下风。”
柳学政得了刘冲的答复,便正色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你要讨公道,为何人讨公道?你可想清楚了?”
柳学政一再提示,覃九寒天然觉出他的企图,不过并不放在心上,刘冲如果真能及时罢手,他放对方一马又如何?怕就怕他,蠢,而不自知!!
身边的人赶紧让开道,覃九寒便不急不缓走了出来,他本日身着蓁蓁亲身做的靛青色长衫,滚了淡色银丝梅纹边,身材颀长,再加上他五官深切、瞳眸略浅,看人的时候微挑眉梢,整小我仿佛贵气天成,竟另有几分温文尔雅之意。
柳学政、知府、府学传授以及此次上榜的秀才,浩浩汤汤近百人,一道往外走,气势很能唬人。
幸亏他另有背工,刘冲深吸一口浊气,强忍内心的慌乱,方才跟着他一道来肇事的几个学子,见势头不对,早已不见踪迹。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身后是看热烈起哄的老百姓,面前是小他几岁却高他三四寸不止的覃九寒。
世人看他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便都竖起耳朵静观局势生长。前几日囊括全部锦州府的流言,世人天然有所耳闻,乃至能够说是津津乐道了。
但此时的环境,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由不得他们摆布,便也只能静观失态如何生长。
但当知府大人在他耳边道,府外有人前来讨公道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覃九寒的确能够担得起“攻心为上”这四个字了,他将人默算计无遗。
见到这番场景,刘冲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不知是害怕还是镇静,害怕于事情没法转头,镇静于府试院试两夺案首的覃九寒,或许就在本日,身败名裂!!
还真是标致的反击。
旁人要坏他名声,他便将反击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