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备考的日子一晃而过,蓁蓁和姚娘去广松寺的第二日, 便是秋闱收场之日。
蓁蓁发笑,揉揉阿淮的脑袋道,“那我到时候去看你,阿淮回家了不准和爹爹娘亲闹脾气。”
所说心下迷惑,但覃九寒并没固执于此,反而静思磨墨,开端清算思路。梁朝地区广漠,东至前海岛,西至大栾戈壁,南至岭南,北至北境边陲,一年到头,水灾涝灾从未间断过。覃九寒上辈子掌权后,替梁帝批的折子,关于水灾一事,便不下于百本。这一题,他可说是信手拈来。
他吃紧忙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朝门那边走去。
蓁蓁笑道,“杨嬷嬷办事稳妥得紧,我再放心不过。”
次日,先是覃九寒几人入场测验,再是阿淮跟着白管家回了都城,屋子里一下便空了下来。玉泉她们见蓁蓁兴趣不高,还特地拿了本身的刺绣来就教她,总算哄得蓁蓁欢畅了些。
蓁蓁应了一声,摸摸宝福毛茸茸的脑袋,便在覃九寒身边坐下。桌上菜式与以往相差不大,皆是以平淡洁净为主,只是每人多了一碗状元及弟粥,煮的软糯的豆子异化着新米,暖了世人的肠胃。
阿淮乖乖在椅子上坐下,捏着鼻子将羊奶一饮而尽,然后蹙眉舔舔嘴唇,看那模样很嫌弃羊奶的口感。他畴前在白家的时候,奶娘也给他筹办羊奶,但都被他偷偷往盆栽里倒了。代价几百两的牡丹都死了好几盆了,他却还是矮墩墩的个子。
阿淮还是不欢畅,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那姐姐到了都城,要跟我住。我把最大的院子给你留着!”
连续三日,吃喝拉撒睡皆在贡院内度过。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本年的试题出的中规中矩,皆是些须生常谈的东西,并无甚么新意。直到三日一过,覃九寒他们从贡院出来。杨嬷嬷早安排好了马车在门口等着,一见主家来了,那马夫便当即送他们回了府邸。
第三题,贪腐一案。他在这一题担搁的时候最长,这贪腐一事,从古至今都有,答案也是层出不穷,先贤也好,大儒也罢,辩来辩去,也不过一个无解。梁朝官员的俸禄比起前朝高了很多,但贪腐民风也不过是好了些许,仍有官员铤而走险,火中取栗。他略思忖了半晌,还是折中过激和悲观的两方观点,写了篇中庸的论。
杨嬷嬷资格老, 做事也稳妥很多, 蓁蓁便把调剂的活交给杨嬷嬷。是以,杨嬷嬷老早便批示厨下烧好热水,丰厚的朝食也都在锅子里温着, 只等主子那边喊一声,这边便能够上桌了。
蓁蓁、姚娘和孩子们早在院中等着了,一见他们返来,先是递上杯温热的参茶,继而也不大多加探听,直接送他们去屋中安息。
八月的天另有些风凉,晨风拂面,吹得蓁蓁几缕碎发从耳后散出来。覃九寒见了,便伸手替她将发丝揽回耳后,指背触到蓁蓁的脸颊,微微有股凉意,温声道,“归去吧,别在门口站着了。三日我就返来了。”
覃九寒洗过热水澡,便顺手从木施上取了红色寝衣换上,才出盥洗室,就见蓁蓁正哈腰替他清算床铺。暖和的烛光照在她乌黑的后颈和清癯的背上,浅粉色的襦裙一角翘起,搭在床沿上。
倒是被蓁蓁日日这么端来喂,这两个多月,愣是高了很多,跟抽条的小树苗似的,连来接他的管家看了都惊奇。
吃过朝食,世人送着考生出门,府前早有马车在那等着,就连马夫也腰间系了红腰带,喜气洋洋朝主家道,“马到功成!三位爷上车吧!”
虽说阿淮的爹爹娘亲委实有些心大,孩子丢在外头两个多月了,他们动静递上门了,才派人来接。也不怪阿淮内心有疙瘩,虽说大人做事,总有本身的事理和难处,小孩儿不必然能明白。白爹作为白家这一代的主心骨,有他的任务和任务,但孩子眼里,哪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