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晟深呼吸一口,尽力节制着颤栗的身子,“父亲,我说,和陈家的婚事,我……退了,那陈瑾宁私德废弛,不堪……不堪为大师主母。”
这还没说清楚启事便直指侯爷看中的人是私德废弛的女子,先打了他父亲的脸,指责他没目光,还如何能往下说?
侯爷没理睬她,只盯着李良晟,“你说不说?”
李良晟本因侯爷提起陈靖廷,才有了一时激愤,现在见父亲拿起鞭子,他吓得腿肚子发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江宁侯夫人绞动手绢,几不成闻地感喟,到底不成器,偏生犯了最严峻的错。
没想到,比及他的是这么一个成果。
他李元桥平生光亮磊落,恩仇清楚,现在,却要他做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江宁侯夫人感喟,看着侯爷,“好了,你别难为他了,婚事退了,是我一时不察,错信了外头的传言,外头说她与人私奔,私德废弛,我怕丢了侯府的面子,便一气之下去退亲了。”
江宁侯夫人神采煞白,脑筋缓慢地转着,是陈国公说的?
三鞭,四鞭,五鞭……
“陈瑾宁堂堂国公府嫡女,你又凭甚么叫她让位做妾?”江宁侯再拍桌子吼怒一声,终因而发作了,站起来一脚就把李良晟踢翻在地上,“孝子,你还敢诽谤人家女子的明净?你退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热诚和伤害,你不知改过竟还在我面前指责她私德废弛,拿刀子来,让我剖你的心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烂到流脓了!”
“不是妾,是平妻!”李齐容见母亲无言以对,便插嘴道:“父亲,这门婚事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的,陈瑾宁只是个乡间里返来的野丫头,良晟但是侯府的世子,且良晟和嫣儿本来就情投意合,若不是为了报恩,良晟也不能承诺娶她……”
这话,触了侯爷的逆鳞。
倒是李齐容赶紧抱住李良晟,冲侯爷怒道:“父亲,他才是您的儿子,那陈瑾宁算个甚么东西?”
第二鞭,落在他的手臂上,鞭子的尾巴扫过耳朵,竟生生地扯出一道血痕来。
李良晟俄然握住双拳,气愤隧道:“她救的人是你,不是我,为甚么你要我娶她?你如何不问问我的定见?”
“嫣儿是谁?”侯爷持续摩挲动手指,坐姿很直。
他晓得了!
“平妻不是妾吗?那你情愿为平妻吗?你夫君在娶你的时候,便有一名中意的通房,你是否情愿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