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李良晟那张狰狞到顶点的脸,感受腹部被一刀刀地割开,一刀刀的钝痛,直入心肺,她狂吼着,双手用力地挣扎,抓得李良晟的脸生出一道道的血痕。
“不……不!”陈瑾宁心肝俱裂,竟不晓得那里来的力量,拖着一条血带爬向火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都是长孙嫣儿的诡计,她拉拢了方士!”陈瑾宁护住肚子,内心好恨,长孙嫣儿有身,她也有身,为甚么偏她的孩子要死?
而她死了,确切也给李家带来了好运,起码,起码,李家不必背负败北之罪。
她尽力展开眼睛,却见那道光芒只是中间的火焰,她看着本身那刚从她腹中挖出来的孩子被投进那熊熊烈火中去。
她便是先江宁侯的遗孀,现在的江宁侯之母林氏。
嫣儿,是他的平妻,是贰心尖上的人,年前有身却得了病一向没好,请了道长说,是她这位侯爷夫性命带刑克而至,若不杀了她,她腹中的孩儿更会成为煞星。
当时继母也在旁游说,终究她同意让长孙嫣儿入门。
火光烧尽,只余一具已经烧焦的尸身,尸身的怀中,有一块小小的炭。
陈瑾宁绝望地看着他乖张狂怒的脸,疼得是浑身颤抖,却还是哭喊着道:“求你,让我生下这孩子,到时候你要杀要剐,都由你。”
她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扎眼,若不是当初陈瑾宁阴差阳错救了老侯爷,也不会有这门婚事。
“你是朝廷重臣,竟也信那些方士的大话?”陈瑾宁恨极,握拳击地,扬起了一阵雪雾。
江宁侯李良晟冷冷地盯着她,“陈瑾宁,要怪,就怪你命带刑克,你已经克死了父亲,若不杀你,嫣儿也要被你害死。”
她的双手在雪地里抓着,剩下的一只眼睛尽力撑起,盯着廊前那身穿红色锦袍的男人,力竭声嘶地问:“伉俪八年,你就这么狠心?”
“母亲,母亲,”陈瑾宁仓促地看向老夫人林氏,艰巨隧道:“我怀着的您的孙子,求您看我一向孝敬您的份上,放过我,让我把孩子生出来,求您了。”
李良晟眼底生出狂怒,一脚踢向陈瑾宁的下巴,陈瑾宁飞出去,撞落在地上,几近当场昏死畴昔。
陈瑾宁晓得要求无用,气愤地握拳用残剩的一只眼睛瞪着李良晟,悲忿绝望隧道:“李良晟,我嫁入李五年年,你所立的军功,那一项不是我在背后支撑?你为元帅我为前锋,为你立下了多少汗马功绩你才气够得以担当江宁侯的爵位?现在你宠妾灭妻,殛毙亲生骨肉,你不得好死!”
而更让人骇然的是她腹中隆起,竟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火光噼啪地响,那谩骂的声音,终究是渐渐地沉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江宁侯的脸像要吃人般的狰狞,一脚把她踢翻在地上,锋利的刀子割开她的衣裳,暴露白净的鼓鼓的肚皮。
锋利的疼痛从腹部传来,陈瑾宁此生受过很多刀伤剑伤,有一次仇敌的箭从她心脏侧穿透而过,几近要了她的命,她都没有感觉像现在这般疼痛,痛彻心扉,疼得她连呼吸都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