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唇角微弯,“好,待会儿让晚棠几个来采!”
茯苓心底拿不准晚棠说的是真是假,可她早前是非常赏识晚棠的,因而去看秦莞,便见秦莞面上一片疏离之色,神采仿佛也感染了这凉凉的秋雨有些淡然波澜不惊。
床榻之上,秦莞靠在床头,手掌当中仍然握着那块骨头。
茯苓苦笑起来,“奴婢当然不冷,奴婢是心疼蜜斯啊,蜜斯在这里站了好久了,连两位衙差大哥受不住这味道,更别说是您了。”
“我还担忧暖阁进了雨,你关了就好。”
……
用过晚膳,秦莞终究想着彻夜要给秦隶药膏,便又脱手将白日里茯苓新拿来的药做成膏药,刚将药膏做好,暖阁以外便响起了敲窗之声。
茯苓见状便低声道,“蜜斯还不晓得吧,五蜜斯和六蜜斯闹翻了,明天早晨夫人把六蜜斯叫去不知说了甚么,六蜜斯是哭着出来的,还鄙大家面前说五蜜斯歪曲她。”
这么想着,秦莞又摇了点头,霍知府派下去的衙差搜了好久,肯定再没有别的骨头了。
茯苓心颤颤的将茶汤放在一旁,低声道,“蜜斯将这个拿返来做甚么?不吉!”
秦莞没再多说,心底却将此事记了下来,刚才念起旧事心中还很有些伤怀,可看到茯苓,这股子伤怀倒是淡了很多,只是一下子又想起千里以外的都城来。
这般一问倒是难住了茯苓,“奴婢不晓得啊,不过大少爷必然晓得,蜜斯去问问少爷?”
茯苓“咦”了一声,秦莞起家道,“去拿剪刀来,再将明天做剩下的白杏膏拿来。”
此前她感觉这些碎骨太详确小,难牢固不说,光是这些牙齿排好挨次都要花些时候,而这些细节对案子无用,且到时候要将二姨娘下葬的时候也是将这些骨头一股脑的埋了,没得说还要做成小我形的,既然全无用处,秦莞便省了那些工夫,直到发明了这块小骨……
昨日才吃过的桂花糕还犹不足香,秦莞看着那满树被雨丝打湿而后又摇摇欲坠的嫩黄花苞委实有些心疼,归正她此去不过筹算看看柳姨娘的骸骨,而燕迟还未入府,以是她全然不急,脚步一停道,“这些花苞要落了,我们干脆摘一些拿归去做酒做香都好。”
“九mm,柳氏和刘管家的案子可有端倪了?”
这么一说,秦莞仿佛也反应过来,自从晓得燕迟换了身份,燕迟便正式来查探这个案子,而和昔日他的旁观分歧,这一次他成为案子的主官,他二人的连累立即就多了起来,燕迟心机敏捷智计无双,固然是第一次探案,可她每次推想到了甚么,老是不必说透他就能明白,他们畴前从未有过深的交集,这一次倒是有了几分默契似的。
采荷福了福身,“这如何敢当,请九蜜斯稍等半晌。”
说着话茯苓便快步走了出去,秦莞只听她和人说了几句话,没多时茯苓抱着一叠伞纸走了出去,只是一进门茯苓便苦笑道,“蜜斯,这可真是的……我们要的是青色的伞纸,那小奴送来的倒是水红的伞纸,这可怎生是好?”
茯苓闻言欢畅的笑起来,“蜜斯把伞拿着,奴婢去摘。”
晚棠迎下来几步,站在檐下施礼,许是看到了茯苓面上的愤怒之意,忙道,“蜜斯恕罪,奴婢是看雨下的越来越大,瞧着蜜斯暖阁内里两扇窗户没关,这才出来关了窗。”
秦莞看着那伞纸半晌,唇角微弯,“不必了。”
秦莞拉了拉衣衿,将门扉掩好,这才跟着茯苓走了出来,偏堂内的衙差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秦莞要走,忙同她见礼,秦莞同他们交代了两句,这才出了院子。
秦莞也有些可惜,“怪我,竟是没瞥见……”
茯苓一一扫过,俄然看到此中一只竹篮内里竟然躺着几朵小白雏菊,茯苓眼底一亮,“还摘了香雪海吗……”微微一顿,茯苓不肯定的道,“啊,这是香雪海还是瑶台玉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