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红玉一惊,气急了狠狠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半满的荡出一圈圈波纹,厉声道,“混账!你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我和你姐姐整么多年操心吃力护着你长这么大,想尽体例给你运营前程,就是让你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和你阿谁酸儒混蛋老子一样!甘愿去死?亏你说得出口!红袖楼开张到现在有二十多年,没传闻过哪个养大的女人像你这么有骨气去死的!你有骨气,你有脸面,楼里这么多女人都不及你,我不及你,你姐姐不及你,你娘也不及你!我们都是行媚人之事苟活于世的成吗?不及你大义狷介有脸面,去呀,出了城向东就是绿水湖,你一头扎下去没人拦你!就说你乐籍女子不肯意陪客,看有没有人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杜嫣脑筋里蹦出一个白衣披发的惨白女子,吐着鲜红的长舌头,眼睛暴突,渐渐昂首――
吊颈?
杜嫣几下爬上假山,抱着膝盖窝在石头的暗影里,面朝着微微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湖里零散有几枝没捞洁净的荷花枯枝,偶尔能够看到碎冰下的彩鲤一闪不见。
启城地处兰江以南,兰江支流泽水穿城而过,因此城内多有湖泊水塘,又受冰月兴建宁都时造湘湖梦水的影响,富朱紫家在府中修建水池已成民风,一来圆风水之说,二来美化府邸,以增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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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红玉摆摆手,一副赶人的架式。
实在她也没见过地痞恶棍,不过听人说,就是那种不要脸的好人。
杜嫣说的又急又快,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抹眼睛。
杜嫣想了一下,皱着眉头摇点头,不可不可,不能这么做呐・・・・・・
杜嫣又抹了一把泪,吵嘴清楚的眸子直视着红玉的眼睛,果断地说:
“我好好给他们跳舞,他们好都雅就是了,如何还说那么刺耳的话,又没招没惹他们・・・・・・为甚么就要受他们这么欺侮,如何就比他们低一等了?如何就叫他们随便欺负了?・・・・・・礼不愈节,耻不从枉。放荡淫秽,不知矜持,焉知有礼?狐朋成群,不知自重,何得明耻?・・・・・・”
杜嫣一个颤抖,太可骇了。
“的确是一群衣冠禽兽!还是王谢后辈,世家贵族呢,他们还懂不晓得礼义廉耻!就是一群恶棍!地痞!・・・・・・”
“虽有负你娘嘱托,”红玉看着杜嫣,接着道,“但路是你本身选的,就是今后地府之下见了你娘,我也还是这么说。若怪,也只能怪我和你姐姐过分惯着你,把你娇养出了这陈腐墨客般的蜜斯脾气。沦落风尘却不认命,还做那大师闺秀的好梦,你是本身找死!还是那句话,路都是本身选的,这世上,活着,比死还不轻易,你本身好好考虑。归去吧。”
杜嫣向来没有见过红玉如此疾言厉色,一时被吓得呆在了那边。但是一张挂了泪花的小脸上却写满了倔强。
“我不跳了,我再也不下台跳舞了!”蹭蹭蹭登上红玉的小楼,杜嫣红着眼睛向红玉嚷道。
红玉低头对着帐本,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没拦着杜嫣嚷嚷。
“你!・・・・・・”
算了吧,太痛苦了。
“杜嫣,明天我就给你交个底儿。现在的环境有了窜改,只怕你这一辈子是离不开红袖楼了。你如果想活着,就收起你的蜜斯脾气,放下你的自负脸面,听我安排,五年以内我会让你红起来,然后给你铺路,十年以后接了我的位置。
这一条路,不好走,今后要吃的苦,要受的委曲,比你本日多得太多。如果你走的下来,虽劳心劳力,今后却少不了斑斓风景,繁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