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心下一惊一紧,微微一顿,轻吸一口气道:“是的,何事?”
“三个一样大小的下给杭震,用量递增。另一个大一点的你安排人,三天今后到平王府祝寿时下给平王世子杭荃,剩下的我另有安排。”
鄢霁感觉他如果是金昱,必定会毫不踌躇地用手里的扇子敲上杜嫣的脑袋,附赠一句“满脑筋想甚么呢!”
杜嫣手腕一抖,差点把四包毒药扔出去。
杜嫣垂眸道:“晓得了,另有事吗?”
悄悄吸了一口寒气,鄢家要收网了么?这就是封朗所说的“有人要到大霉”?
呃,杜嫣一顿,灵敏地发觉到了风险。头立即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果断否定:“我开打趣的!”
杜嫣躺在床上,展转难眠。侧卧着看着从窗户里射出去的和顺的月光,杜嫣伸脱手来,迎着轻纱似的月光,渐渐悠悠地挽了一个兰花指。
杜嫣冷静走到门口,俄然又被鄢霁叫住:“杜嫣,我记得你快满十四了,是么?”
鄢霁轻哼一声,收起眼底的威胁之意,眼神仿佛在说“算你识相”,解释道:“比来我会很忙,没工夫对付福灵。如何安插如何煽风燃烧,随便你安排,需求时找封朗帮手,只要・・・・・・”
再不是当年阿谁觉得“成了比红袖楼的花魁更好的花魁就有资格成为苏琦哥哥的老婆”的阿谁傻孩子,她终究明白妈妈说“环境有变,你一辈子都出不去了”究竟是甚么意义。她已经不成顺从地一步一步踏进了诡计的旋涡,被死死钉在了鄢霁的这条船上,生是他的棋子,死是他的冤魂。
只是他是鄢霁,以是,他眯着一贯含笑的眼睛,暖和当真地用轻缓的腔调打断杜嫣媒婆一样喋喋不休的话:“以是,你感觉我该娶她?”
鄢霁一默,沉声道:“三包神仙散,一包砒霜。”
“聪明!接下来讲第二件。”鄢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几个黄纸小包。
“甚么东西?”杜嫣低头玩弄着,随口问道。
明晓得鄢霁一环套一环的诡计狡计,她却不得不助纣为虐,做他的虎伥。开端的时候她冲突,但是厥后发明,甚么诡计,败了的叫诡计,胜了的就是筹划。都城里世家阀门的浑水,相互罢了。
杜嫣接过,在手上翻着看着,“给谁下的?”
看着月光下纤美苗条的玉指,脑海里俄然蹦出了个荒唐的动机:如果毁了呢?如果她毁了标致的手指,斑斓的面貌,脑筋里记取的不成告人的奥妙,鄢霁会不会放了她?没有任何代价的她,会被鄢家毫不踌躇地撤除,还是能幸运获得一条前程,获得自在?
鄢霁想了想,点头道:“没了,归去吧。”
杜嫣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却见鄢霁没有再开口的意义,心知问了也没用,目光一闪,终究还是低头沉默地回了妆楼。
“让人缠住她,让她没工夫缠你就行了,是吧?明白。”杜嫣很有默契地接道,“另有呢?”
“没甚么,我再想想。你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