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琉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呦呦呦,笑死我了。你觉得我们红袖楼是甚么处所,本身没本领,还找别人撑腰的?欺负你,就是明着欺负你又如何?大的欺负小的,着名儿的欺负没名儿的,当红的欺负过气儿的,有人捧的欺负散客的,这就是楼里的端方。别说你姐姐现在出嫁了,就是还在楼里,也管不着女人我经验小辈!”
“啪——”
“是!”杜嫣点头承认,“你欺负人,我归去就奉告姐姐!”
琉音柳眉轻蹙,微微晃着脑袋,眼睛里似有薄薄的水雾活动,让人见而生怜,心神一荡。
“哈哈哈······”拿怕子掩住嘴角,琉音大笑出声,方才阿谁病弱的美人儿一晃不见。
“我弹就我弹!”杜嫣毫不踌躇地就要坐下,虽比不得秀儿,她的琴声也是常被徒弟奖饰的。
明楚历1002年,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悄悄吹着茶水的琉音却俄然面色一冷,伤害地眯起眼睛。她最擅琴艺,如何听不出来面前这小小女人过人的天赋?她盯着单独沉浸在乐律里的陈秀儿细心打量,皮肤白净,眉眼在一群明眸皓齿的小女人里并不出众,却有一股和顺的味道,与她娇弱和婉的气质浑然一体,最是让人忍不住去庇护的那一种女人,仿佛大声惊到了她就是天大的罪恶似的。这个丫头······
琉音一刹时在心底做了决定,滚烫的茶水脱手而出,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冒着白花花的热气,直接砸在陈秀儿拨弦的右手上,嫩白的手指烫得通红发白,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鼓起一溜儿水泡儿。
杜嫣涨的面色通红。陈秀儿低下头,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掉在地上混进土里刹时不见,悄悄抽泣道:“算了嫣娘,我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