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雀儿应和着叫了几声,小爪子一蹬,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沈白焰固执的伸动手,直到宋稚又抿了一口血米粥后,才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然要呛死的。”
吴大夫只说无碍,睡得着便好,越是睡身子便规复的愈快。
“可我现下有了身子,也不能行房事。”宋稚红了脸,说。
直到本日从娘家嫂嫂那边传闻了,太后娘娘亲身赐了一名宫女给沈白焰做妾室的事情。
姜长婉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一把精美的团扇,另一手托腮,抬首瞧见这无数颗茱萸果子上沾着的雨滴。
但因是第一胎,两人都有几分忐忑,也格外谨慎一些。再加上宋稚有身后几个月,沈白焰事件繁忙,二人行房次数并不是很多。
雅儿放下心来,细心遴选着她看好的茱萸果子,半晌以后,她伸出小手指着最尖处的一颗茱萸道:“那颗先落。”
这只野雀儿有着乌黑的小脑袋,鹅黄的胸脯,眼下方似有一小块月红色的半圆。
若梅早些时候已经来报,孙芊芊本日来了月事,定是不能服侍周决了。
……
孙芊芊一进门,周老夫人就像吃了灵丹灵药普通,刹时生龙活虎起来。她自说自话,只道是‘冲喜’的原因。
“你待如何?”宋稚高耸的说,她抿了一口沈白焰喂过来的血米粥,唇瓣上沾了些薄红色的粥水,勉强显出了几分红润。
“母亲,你在瞧甚么?”雅儿写了一会子,感觉有些腻烦了,便将笔丢开,想寻些旁的事情做。
姜长婉略想了想,不大肯定的说:“仿佛是金肚子。”
“如果自小了解的女子,我十足都要娶回家,这王府的后院早就乌烟瘴气了。”沈白焰将勺子往宋稚唇边递了递,语气非常无法。
宋稚可贵见沈白焰脸上有这类欲言又止的神采,凡是而言,他们二人之间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雅儿欢愉的喝彩了一声,姜长婉只安静的道:“那便让小厨房备些他喜好吃的吃食吧。”
一阵微雨就产生在短短的刹时,茱萸果子上的水珠悉数坠落,赌约便也算不得数了。
沈白焰现在最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些,可真正要说的话,倒是难以开口。
沈白焰虽不重欲,但常常与宋稚靠近,老是不到餮足不松口,非得叫宋稚低声告饶,委宛抽泣才肯罢休。
沈白焰忙见粥碗放到一旁,给宋稚抚背,“就像郑国公,郑国公夫人漂亮贤德,左一个妾室,右一个通房的将郑国公的后院塞的满满铛铛。可儿辈唯有嫡出,独一的几个庶出皆是女儿,并且亲生的姨娘皆莫名的病逝了。”
宋稚晓得这位郑国公夫人的短长之处,看着笑眯眯的,最是开朗不过,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个个拔尖,在国公府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未曾想也有如许的阴面。
姜长婉在心中轻嗤一声,‘我竟也成了个玩意?’
他的语气诡异而戏谑,叫宋稚一下忆起了很多令人面红耳赤的琐细画面和含混声音。
姜长婉口中替宋稚打抱不平,内心倒是有了一丝诡异的快感。这心机过分肮脏,姜长婉不敢细想,也不敢多想。
宋稚怀着蛮儿的时候,固然吴大夫隐暗淡示了,说胎坐稳以后,能够适度的行房。
两人之间的话题莫名其妙的从一个惹民气烦的话头转移到这羞人的事情上,宋稚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候又说不出甚么。
雅儿烦恼的‘唔’了一声,却见姜长婉目光浮泛的望着半空,半晌才道:“金肚子向来是成双成对的,早该想到的。”
小孩子手骨柔滑,尚未长成,姜长婉只是让她学一个大抵的姿式罢了。至于真正的习字,得等孩子五岁以后再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