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看双林长高了些,一张容长脸儿下巴尖尖,皮肤白净,清秀端倪,薄唇微微翘起,忍不住伸了手去捏了捏他的下巴尖儿道:“也就这张脸长得讨喜了,明显是个寡淡性儿,平时话少得紧,恰好长了个天生的笑模样,难怪入了娘娘的眼去服侍三皇子了。”
冰原哼了声道:“现放着我们殿里那一尊,整日里冷若冰霜倒让主子看神采的,真正的冰美人,日日待在屋里,竟是怕风吹日晒化了去了。”
早有个叫长富的小内侍问道:“可说的是那顾相的公子?宫里那里没传遍了?说是固然受了家里缠累,到底得了太子庇佑的,进宫也有三个多月了吧?传闻生得甚美的。”
双林忙道:“不值甚么,哥哥方才病愈,想必破钞严峻,不必给的。”
雾松笑道:“能在朱紫身边服侍的,哪个不是平头正面的,不管天不天生,莫非还能在主子面前摆个哭丧脸不成。”
双林笑道:“不敢当,哥哥畴前待我多方照顾,您病了我原该来探的,您还是养好身子,等归去我和冰原哥哥做个席面与您拂尘去倒霉。”
毕竟是病人,双林又说了几句话,看雾松脸上垂垂郁气散了很多,便拿了柯彦送的那罐蜜调了水来,看着他服了一丸药,才起家告别归去,临走前雾松握了他的手道:“今后不必再来,你在三皇子身边当差的,细心被人晓得了告上去就是个把柄,到时候倒要丢了差使,归去好好艾叶熏洗了,不要立即便去皇子面前当差。你年纪小,我畴前是拿你当弟弟看的,如果这一关能过了,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雾松在宫里人面善,想必也早有传闻,轻声道:“小声点儿,那得喜公公固然不常在御前服侍,却也和御前的逢喜、安喜公公、坤和宫的因喜公公都是一样品级的,他那一手泡茶的工夫少有,又是高宗、怀帝跟前都服侍过的白叟儿了,我们圣上一贯宠遇白叟,以是一向好好的,可别看轻了。”一边又对双林道:“你也是,能不去御跑堂就别去,细心入了眼,平白生出祸事来。”
双林听到雾松见地明白,再次感慨这些孩子太早熟了,难怪楚昭没童年,这些服侍着的内侍宫女们,也是一个个肚肠通透,只怕再大些经历些事,本身这个发展在和安然闲期间的成年人都要不及他们了。
双林和冰原公然真的去御膳房花了银子叫了一桌席面来,并几个畴前在外务司里较为亲厚的几位小内侍一起为雾松洗尘,雾松才回东宫拜见过太子,太子殿下非常和蔼,还让他掌着银钱堆栈等事,让他一颗心都落了地,喜气洋洋,看到双林内心非常靠近,拉着他的手问了很多,看他的衣服有些短了,晓得他是长得快,宫里的夏装还要迟些才气发下来,便道:“我那边另有些衣服,迟点改改给你穿上。”一边又拉他到一旁说悄悄话:“我现在还是掌着本来的差使,再过些日子发了月银,就把你买药的钱给你。”
双林看他诚心,便也不再推让,雾松又亲亲热热和他说话,一旁冰原看了又有些吃味,毕竟畴前他与雾松都是一样被选□□,又一同被皇后送到太子殿下身边,一贯分外密切些,现在此次病后,雾松倒是与双林更密切了,不由嗔道:“给哥哥洗尘呢,雾松哥哥为何只与双林说话。”
雾松笑了下,也没说双林探病的事,只道:“双林年纪小,见得少么,自从我们去了东宫后,就见得少了,你大他那么多岁,还该多照拂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