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道:“他如许处心积虑歪曲诽谤你,不过是想借此争光朕,本来他如许对你,万死不赎其罪,只是他到底是父皇当年一心想保着的,你莫要怪朕没有惩戒他,此次也算为你小小出一口气。”
双林抿了嘴:“城外我购置了所庄子,庄子那边有眼热汤泉,就当我贡献陛下的吧。”
双林看他谈笑自如,松了口气:“那刺客?”
以后双林也谨慎了些,几日没出宫,转眼便到了万寿节正日。天子二十八岁圣寿,因为并非整寿,楚昭又一意俭仆,是以场面算不上特别浪费弘大,只是官方推戴,都城里也是家家户户搭了彩棚彩坊,庆贺皇上“万寿无疆”、“天子万年”,都城表里金碧相辉,锦绮相错,御苑禁宫内更是歌乐互起,华灯宝烛。
后殿房内只剩下了楚昭,楚昭却俄然屏退了跟班的人,双林看退下来的宫女内侍们,有些惊奇,却也不便利再出来,就听到楚昭在里头对楚昀说话道:“皇兄感受如何了?”
楚昭嘲笑了声:“你也配使唤他。”
双林坐下来吃了点菜,又喝了一些酒,俄然听到前头传来一阵喧闹声,怔了怔,站起来,看到外头慎事跑了出去,脸上有些发白:“前头有刺客!”
裴柏年看他神采都变了跑过来,呼吸都有些不稳,忙道:“没事,混在上寿的百戏里的,皇上没伤到,中间的德王因为护着陛下被伤了一臂,陛下已传了太医,刺客看没得逞当场就服毒死了。”
楚昭淡淡道:“不必了,今后皇兄还是阔别朕的身边人一些,不然弟弟如果一时又曲解了,那可不太好,毕竟朕经常在梦里见到父皇,说非常想你呢,朕非常难堪,要不就让您去皇陵那边给父皇做做法事,每日里诵经抄书烧给父皇,想必父皇就能放心了。”
太子殿下也带了宗室后辈上前给楚昭祝寿,楚楠本日穿戴玄色太子朝服,举止安闲,十岁出头的他端倪清秀,模糊能看出长久平生的谭妃的影子,但举止言行端方,却仿佛又一个少年楚昭,他也将于来岁出阁讲学,传闻功课也非常优良,而大本堂里就学的宗室后辈里,瑞王士子、静安郡王、德王世子另有传闻也非常出类拔萃。
双林低声道:“陛下贤明。”
楚昭轻笑了声:“皇兄这些年一向闹腾,鄙人头不晓得做了多少手脚,朕只看在父皇面上,反正你也闹不起甚么大浪花,也都忍了,只是这一年来,你做的事情,实在触怒朕了,皇兄忘了,父皇都废了你一条腿,还没让你循分些,就算朕送你去见父皇,也不感觉有甚么不能交代的了。”
楚昀冷哼了声,大抵是疼得短长了,没说话,楚昭却又淡淡道:“幸亏剑上没毒啊,如果有毒,……只是皇兄如果再这般不循分,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好运了,不晓得哥哥想要甚么样的谥号呢?”
双林点头笑道:“撤下去你们分了吧,这叫人如何吃得下去。换点荷花酒桂花酒来。”敬忠欢天喜地地领了下去,这东西固然看着恶心,但很多人是信赖这奇药的,在宫里当差的,谁没个风湿骨痛,这东西但是奇怪物。这些年来他们在双林身边服侍,也见过很多珍稀东西,双林于物欲上并不固执,经常顺手就分给他们,也是以不知多少小内侍们眼红在双林公公身边跟着当差的他们。
楚昭含笑:“那你送朕的生日礼品呢?”
双林吃了一惊站起来甚么也不管了只往前头冲,却看到前边已严严实实围了禁卫军,他看到裴柏年在里头,忙问:“有刺客?皇上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