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上前替楚昭宽了外袍，暴露里头象牙色轻绸长衣来，便抱着衣服退到阶下，王皇后淡淡扫了他一眼，又转回了楚昭身上，招手引着楚昭在矮藤榻边坐了下去，抬眼打量他很久，才开口道：“前儿雪石去了，你去送了他一程？”
楚昭顿了顿，游移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
出乎料想的是楚昭，双林总觉得雪石死去，他如此痛苦，也不知要低沉失态多久。只是他送了雪石下葬后，并不见涓滴失态，回宫还是如常措置东宫政事，上朝退朝，禀报巡查河工一起所见所闻，又去见过两个月大的宗子，逗弄玩耍过，和太子妃用过晚膳，然后持续回书房措置政事，乃至仍然对峙着每日誊写五十个大字后，才入眠。他看起来还是和畴昔十八年普通的高贵宁静，措置事件沉稳宁和，辞吐松散举止得宜，还是阿谁众臣奖饰雍容儒雅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