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妙想了想,低声道:“我们往西南的村庄方向去,如果有事,你便前来寻我们。”她深知灭念师太对他们三人的规戒格外宽松,加上夜芳菲从未见过山间村庄之貌,可贵有此余暇机遇带她出去看看也好。
奥妙坐起家子,朝着灭念师太的禅房看了看,点头道:“如果被师太发明了,那可就不好了。”
冷流世拥着南宫燕,轻声道:“你休惶恐,你父亲只是失了那太保之职,他仍然是朝廷武官,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也是担忧你听到动静会曲解,才让我提早奉告你。”
南宫燕点了点头,道:“你们快去罢,不要走远了,晌午之时必然要返来。”
冷流世的脸上,扬起一丝冷酷的轻笑,道:“你健忘了,那司马监固然伤了你,他本身也被你打成重伤了么?”银牙轻咬,带着几分杀气,道:“他本就为谏院之官,手里把握着难以设想的实权,就连天子都得让他三分。这老狗与宣德王联手,公报私仇,逼着南宫叔叔本身去官。”
她从深山当中一起流亡出来,几近从未打仗过外界之人。固然经历过存亡的波折让她变得固执,但是骨子内里那种对统统事物都充满着等候和猎奇的童心仍然未泯。
冷流世眉头一皱,道:“我何时骗过你?”
南宫燕捶打着冷流世的胸口,哭道:“都是你,都怪你,若不是你到处肇事,我哥又如何会被发配鸿沟?若不是你,我们又如何会获咎司马监?我害得父亲丢了官职,这如何是好?”
南宫燕双目微红,咬着嘴唇瞅着冷流世道:“若不是为了救你,我如何会在这个鬼处所享福。”带着无穷委曲,话语间竟然哽咽起来。
南宫秋远赴鸿沟,家中父亲峻厉有加,在南宫燕的心中,早已经把冷流世当作了最亲的人。此时的她,就像个受尽委曲的孩子,在见到亲人的时候,统统的意志和固执都变成了软弱的泪水。
两人回房换了精装,悄悄地出了庵门,顺着林间巷子朝着山下奔去。
昂首朝着顿时看去,只见那马鞍上除了一个水袋和斜挂着一把镶着宝石的长剑以外,别无他物。咬牙朝着冷流世的身上锤去,怒道:“你骗我?”
冷流世轻叹一声,抬手擦去南宫燕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南宫燕从老鹰爪上解下一条红色布条,只见布条之上写着“庙门拐角见”五个小字。
灭念师太未曾究查那偷荤一事,早已让她心存惭愧。本性刚烈的女子都很背叛,如果严加教管,有错必罚,反倒会激起那背叛的野性。适时听任,却会燃起她的惭愧之心。
夜芳菲在院中盘桓,深思很久,对奥妙道:“师姐,不如我们也到山中与师姐们一起采药如何?”
奥妙闭目点头道:“不去不去,那山路崎岖,驰驱半日还不被累死。倒不如在此晒太阳来得舒畅。”
沉默中的南宫燕俄然昂首道:“师姐,你就带玄玉下山看看罢。我留在庵中便好,如果师太问起,我便说你们出去采野果便好。”
话语一出,如同阴沉的天空一声惊雷,南宫燕的身子一震,几近昏死畴昔。那夜府一夜之间便消逝了,莫非南宫府也如同夜府普通,被人杀了个洁净?入朝为官,真的如临虎口么?
冷流世伸手抓着南宫燕的手,双目血红,厉声道:“你给我记着,他们从你父切身上拿走的,我会拿返来的。迟早一日,我会让他们支出代价的。”双手如同铁钳普通,紧紧地抓着南宫燕的手腕。极怒生恨,他抓得很用力,在他的指缝之间南宫燕嫩白的手腕之上,顿时呈现条条血痕。
大宋国威何其峻厉。被贬免之罪臣,三朝不得为官。如果官之无能,耽国误民之臣被贬免,必然遗臭万年,后代之辈永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