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有人来禀说陆家五女人前来拜访。
“你……可真本领……好样的!”泰兴公主气得语无伦次,张口要唤侍卫,却蓦地想起面前这个是她的堂侄儿,不是那些能任由她宰割的平常之辈。
泰兴公主知这是冲着本日之事来的,额头青筋直跳,想了一想,传命将人领出去。
谢思言眸光一转;“崔鸿赫?”
立在公主府门口等候时,沈惟钦唤来厉枭。
字字锋锐,句句威胁。
他面上极少见笑,莞尔之下,如坚冰初融,晃了人眼。
高瑜指尖蔻丹未干,还包着帕子,不便看帖,让丫环念与她听。听了开首她便怔住,竟是谢思言的帖子!
“你要问何事……”
高瑜知伸谢思言手腕万端,说到必做到,何况她母亲这回确切不占理。
谢思言叮咛车夫仍旧行路,慢条斯理用茶:“中间刚才提起甚么好玩好动的小女人,不知其意安在?莫非是有了心仪之人,想揣摩揣摩小女人的心机,转去奉迎心上人?”
“我从董家出来时,远远瞧见五表妹上了丁家女眷的马车,并未随大夫人回府。世子说,这些好玩好动的小女人们,都爱往哪儿去?”
高瑜问出了何事,泰兴公主一眼瞪来:“都是你惹的祸端!”将帖子甩给她。
下人报说沈惟钦到了,泰兴公主命令将人领出去,又有人递了封帖子出去。
“上策便是让顺昌伯那边回绝孔纶, 陆家不沾手。反正现在议亲之事只在暗里, 晓得之人未几, 孔纶揽事不成,脸上无光,更会嘱人守口如瓶。这整桩事做下来,对陆家涓滴无损。”
男人嘴角垂垂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好。”
李氏搁了托盘,疾走上前拦住他:“你这又是去做甚?你自入京以后,何曾干过一桩端庄事!竟日里不是闷在书房便是出门乱逛,你不是要考科举?怎不去寻处就学去?再不然,定门婚事也是好的,娘还盼着抱孙……”
沈惟钦冷脸半晌,倏而笑道:“获咎了。”言罢放手,回了先前的位置坐下。
沈惟钦入得厅来,见礼:“楚府镇国将军惟钦拜见堂姑母,堂姑母万安。”
谢思言一贯绝顶聪明,但有一点,陆听溪觉着不成思议,谢家与崔家并无来往,崔鸿赫也并非申明鹊起的大才,她又是临时提起,他是如何晓得崔鸿赫的详明情状的?
旁侧的斑竹帘子被随行从人恭敬掀起,沈惟钦想了少顷,记起了来者何人。
李氏扣问究竟,沈惟钦答非所问:“我出门一趟。”
陆听溪倒是不肯,第二样证据眼看着就要到手,却出了岔子,祖父归期期近,她回家也是惦记取这事。何况,谢思言的上策并未说完。
她虚荣心重,又一贯不喜比本身风头盛的女人,她想让陆听溪亲眼看着前几日才与陆家攀交的沈惟钦,本日转过甚来对她们母女昂首帖耳。
“侄儿已说了,此事不劳姑母操心,”沈惟钦昂首,神采冷然,“姑母的圈子兜完了,便来讲说陆家之事;若还没兜完,姑母自说自的,侄儿只作不闻便是。”
谢思言眸色冷了几分:“多有不便。中间叮咛下人渐渐备着便是,我先行一步。”
“但是有事问我?”谢思言回身看向灵巧立着的小女人。
泰兴公主母女二人俱是一愣。
沈惟钦俄然转头,冷声道:“我说了很多回,我的事,母亲不要多做过问。”
泰兴公主客气几句,直奔正题:“本日唤你过来,不过闲话几句家常――你与左家之事,我略有耳闻。你现在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不知你母亲可另为你物色了婚事?”
沈惟钦俄然起家,一步上前,手指缓慢扣住箱盖边沿:“世子出门还带口箱子,不知内里所盛何物?”